[解說]高高的個子、臉上總掛著微笑...6月24日,記者在北京天堂河戒毒康復(fù)所見到了這個“90后”福建小伙“阿龍”(化名)。很難想像,眼前這個24歲、陽光開朗、身材壯實的大男孩吸毒史長達6年。
2004年夏天,剛剛念完初中一年級的阿龍由于經(jīng)常打架惹事且不務(wù)學(xué)業(yè),被班主任老師勸退。不服氣的阿龍找到校長,經(jīng)過了解,校長表示給阿龍一次機會,“如果能堅持一周表現(xiàn)良好就可以正常升到初二”?墒,不到第五天他就打架了,不好意思再找校長的阿龍悄悄離開了學(xué)校。
此后的三年里,阿龍沒再上學(xué),也不愿意在家里待著,整天跟在一個被他稱之為“大哥”的人的身后,開賭局、放高利貸。2008年前后,隨著身邊有越來越多的“社會人”,阿龍嘗試了人生的第一次毒品---K粉。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在一個酒吧里面 他們在玩 我說我看看這是什么 他們說這是K粉 我就說K粉第一次玩是什么感覺 他們跟我說 你玩了 想什么什么都來 然后說你要不要試一下 完了我就說既然來玩了就開心一點 我就玩了第一次毒品
[解說]同很多吸毒者初次沾染毒品一樣,18歲的阿龍也在好奇心和“朋友”的勸導(dǎo)下第一次嘗試毒品---K粉和半顆搖頭丸。但是初次吸食毒品并不美好。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第一次玩了之后我就不舒服 就吐 一晚上都吐 吐到別人回家的時候也在吐 到第二天睡起來清醒的時候 我說再打(死)我 我也不玩毒品了 不玩了 打死我都不玩了 因為我怕 那身體真的難受
[解說]雖然這樣說,但阿龍并沒有做到。他告訴記者,受身邊吸毒人群的影響,自己無法置身事外,陸續(xù)吸食了第二次、第三次...漸漸地染上毒癮。不僅如此,2012年,原本只吸食K粉的阿龍又“遛起了冰”,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冰毒。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第一次嘗到冰毒感到整個人很興奮 感覺做什么事情 老是要做 一直要把它做完 做完了還想再做 反正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不想睡覺 感覺這個事情怎么那么少 還想再干 還想再找事情做
[解說]“每次遛完冰都要去賭博”,受毒品影響,阿龍在半個月內(nèi)輸光了所有存款,變賣汽車償還賭債。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在2010年的時候 我賺了錢 幾乎什么都有了 車房什么都有了 那天又去賭博 把所有錢 車半個月之內(nèi)什么都賣掉了 輸光了
[解說]心存不甘的阿龍被迫回到家中,然而體重從230斤驟降到140斤的他引起了父母的懷疑,父親執(zhí)意帶他到醫(yī)院檢查身體。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檢查完什么都沒關(guān)系 什么病都沒有 我說爸你看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瘦那么多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 回到家我又出去外面幾個月時間 我爸爸一直在打聽我的消息 說我整天都在干嘛 開始懷疑了
[解說]得知兒子沾染毒品、輸光家產(chǎn)并欠下近百萬外債時,父母在福建先后為他聯(lián)系了多家戒毒所逼迫他去戒毒。但是從內(nèi)心不想戒除毒癮的阿龍始終沒有堅持住。同時,頭腦并不清醒的他不惜為了毒資和父母翻臉,在長達三年的時間里沒有跟母親說過一句話。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原來打電話說不到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不想跟我說話 剛走入社會的時候三年時間跟我媽媽沒說過話
[解說]盡管如此,父母還是抱著最后一線希望,把阿龍送到了北京。近兩個月以來,阿龍逐漸地被戒毒康復(fù)所里平易近人的民警、心理輔導(dǎo)老師和規(guī)律的集體生活感染著,慢慢從“要我戒毒”轉(zhuǎn)變成“我要戒毒”。回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尤其提到父母時,阿龍低下了頭。他說,我終于知道什么叫責任了。
[同期聲]戒毒人員 阿龍
來到這里對我(理解)父母是最大的收獲 能感恩感念感謝他們 知道他們現(xiàn)在活著為了我 為了我有多么不容易
[解說]跟阿龍一樣,絕大多數(shù)吸毒者初次沾染毒品都是在不良友人的勸導(dǎo)和慫恿下,抱著試試也不會上癮的好奇心態(tài)走上了歪路。而毒品一旦上癮,很難靠自我意志力解除毒癮。
[同期聲]北京天堂河戒毒康復(fù)所 所長 孫本良
這里面有一個環(huán)境 一個自信心建立的問題 因為毒品的危害在于是你擺脫不了 你不能自拔 在這種情況下你自身不能解決的時候 就得求助于外界力量達到戒毒的目的
[解說]作為首都政法系統(tǒng)首家社會公益性戒毒康復(fù)機構(gòu),2007年2月2日,天堂河戒毒康復(fù)中心正式啟用,主要接收社會自愿戒毒人員。截至2014年5月底,督導(dǎo)的1243名康復(fù)人員中,保持操守一年以上的341余人,保持操守三年以上的116人,戒斷率始終保持在16.8%以上。
中新社 記者 張楠 王濤 北京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