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萌：剛才咱們其實是通過這份調(diào)查報告當中比較吸引人注意的這一條，就是狀元們到后來的表現(xiàn)并沒有人們預期那么高，來解讀這個調(diào)查報告究竟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我們說到這個報告本身，最初您為什么想到要做一個高考狀元這個特定人群的一個調(diào)查報告？

　　蔡言厚：我前面剛才講了，因為我們搞大學評價的時候，有一個指標，就是杰出校友，這個指標就是一個出口指標，如果還要考慮到它的進口指標，對應前面講的，應該是優(yōu)秀學生的一部分，優(yōu)秀的部分我們現(xiàn)在不好，沒有辦法找到那種比如說十名以內(nèi)的，那些學生的情況我們找不到，只好就是那種拔尖的，高考狀元大家很熱捧他，社會上對他特別，只要出來一個，馬上就見報，馬上就大家說，特別最近幾年，只要哪個地方出來一個狀元，很快就見報了，雖然說反對，不宣傳，是做不到的，這個地方我們有這么一個有利條件，我們利用這個東西進行比較。再一個，我們想通過這個東西以后發(fā)現(xiàn)，特別是我們現(xiàn)在，覺得這里面發(fā)現(xiàn)問題很多，這么多問題以后，希望能夠大家對高考狀元不要太過分地對他們給予很大的期望，而且應該引導他們，往后的路還夠長。

　　李小萌：您的意思是說沒有必要把高考狀元當成一個特定的群體去過高地關注他，但是您這份報告就以中國高考狀元作為標題，是不是恰恰引起人們對這個群體的高關注度？

　　蔡言厚：我們準備明年的時候，主要的可能就是換一個角度，因為這個是這樣，我們想做這個事的時候，人家很關注的東西你應該也來關注，我關注的過程當中，我要指出你的問題，然后引起教育部門、學校能夠對這個問題進行解決，是這樣一個思路。

　　李小萌：好，在這本調(diào)查報告當中，也都很詳細地了解了我們的狀元們，他們選擇大學的情況和選擇專業(yè)的情況，我們通過這個表來看一下。分成兩個部分，為什么，是從擴招前后劃了一條線，前面是1977年到1998年的情況，后面是1999年到2008年的情況，在第一階段的調(diào)查當中，當時是有多少狀元能夠納入進來，成為調(diào)查對象？

　　蔡言厚：前面那部分大概只有四分之一，好多調(diào)查不到，因為那段時間新聞媒體不是很注意他，沒有像現(xiàn)在那么關注他，而且也可能各種資料沒有。

　　李小萌：資料不太好找到。1999年到2008年這是十年的時間吧，這邊被調(diào)查的人員占到整個高考狀元的。

　　蔡言厚：98%。

　　李小萌：那這個相對應該說科學性更高，我們就說這個。從1999年到2008年，我們的高考狀元選擇的高校前三名的是北京大學、清華大學，這個占了絕對的比例，385人、255人，后面都是十位，個位數(shù)的了，香港大學，在北大和清華高集中度的吸引高考狀元這個現(xiàn)象，您覺得有什么樣可以分析的地方，問題在哪兒？

　　蔡言厚：我覺得這有點盲目性，就是學生慕名，我們說這個東西也難怪他們，我們一般學習成績好的都選擇北大、清華，就像我本人一樣，我讀書的時候也是瞄著北大、清華的。

　　李小萌：對，這是很正常的一個思路。

　　蔡言厚：問題在哪個地方？北大清華有很多專業(yè)，你看看下面那個就知道了，狀元北大清華的優(yōu)勢專業(yè)，沒有哪個人去，那些高考狀元不問，光去那些北大、清華的經(jīng)管專業(yè)，或者是最熱門的，特別最近幾年，這個關注度，這就有問題了。

　　李小萌：您說的就關聯(lián)到另外一個調(diào)查結果，我們還是看1999年到2008年的，狀元們，經(jīng)濟管理的、數(shù)理化的，也看前三名，電子信息的占了絕大多數(shù)，就是他們高度集中在這么三個專業(yè)里頭。

　　蔡言厚：對，如果第二個數(shù)理化這方面是個基礎，這還是可以的，學好以后，做任何具體的專業(yè)方面的一些都會有好處。但是經(jīng)管專業(yè)，那個東西就不一定了，要分析，經(jīng)濟管理專業(yè)不是你學，光學是不行的，你一定要有實際經(jīng)驗，而且你領導一個企業(yè)，你能不能領導。

　　李小萌：最有意思的是這三十多年來排第一名的，狀元們選的專業(yè)都是經(jīng)濟管理。

　　蔡言厚：就是經(jīng)濟管理，所以慕北大清華的名這是對的，但是你慕北大清華的名，比如說清華水利系沒有哪個去報吧？但是水利在我們國家來講重要不重要？很重要，你看三峽大壩修了那么多水庫，修得好不好，塌下來怎么樣，當時那些高考狀元們誰去關心這個問題？北大里邊考古專業(yè)，重要不重要？哪個高考狀元去考那個？

　　李小萌：狀元們也可以去考慮這個專業(yè)將來的就業(yè)情況，帶給他個人的物質生活的情況，他要去考慮這些，從擇業(yè)的角度選專業(yè)也沒什么錯吧。

　　蔡言厚：這個沒有錯，我是講太集中了，我問題是這個東西，不是說他讀這個專業(yè)不對，不是這個意思，那么多高考狀元，按道理講，如果說比較理智得人來選專業(yè)，那么多人選這個專業(yè)，你再去讀這個專業(yè)，這個專業(yè)將來你要站在頂尖是不可能的，為什么？那么多人集中在一起，你想想，如果要從成才的角度講，選一個比較冷門一點的專業(yè)，對國家，對人類，對自己的興趣有興趣的東西，這種做法那是有好處的。你不找自己的興趣，也不考慮將來做什么，只是考慮到，大家說經(jīng)管專業(yè)很好，我就考它，我去報它的名。所以到最后，為什么這個成才率很低？幾個月學了覺得不對了，覺得經(jīng)管不是那么回事，趕快改專業(yè)，七改八改，那你這樣弄了以后，你成才的速度與人家一開始盯著某一個專業(yè)，你肯定比他速度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