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一路幸運的故事
文/藍石
主持《幸運52》是"掉"下來的幸運
很多觀眾以為李詠是"新鮮出爐",其實從1996年起,李詠就先后主持過《天涯共此時》和《歡聚一堂》,只是那時他還處于一種游離狀態(tài),沒能引起更多觀眾的關(guān)注。
李詠1991年從北京廣播學院畢業(yè),是全班39名俊男靚女中,惟一留在央視的播音員,難怪同班同學都驚呼:"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據(jù)李詠講,他們那一屆是畢業(yè)學生人數(shù)最多,而留在央視人最少的一屆。央視招聘時,采取了閉路電視"選秀"的方法,從臺長到各大部主任都正襟危坐在下面。李詠以為自己沒戲,甚至都把發(fā)展方向定在廣播電臺了,所以面試那天特放松,特自然。第二天,臺里到廣院去要人,指著他說"你留了",李詠激動得差點暈過去!
可再幸運的人也免不了遭遇點挫折。剛?cè)パ胍晥蟮,恰好趕上西藏電視臺要開男女對播,到央視急借一名男播音員,"援藏"重任也就非李詠莫屬了。當時,血氣方剛的李詠正鉚足了勁兒,想在央視大展拳腳呢。那時,身高1.76米的李詠體重只有58公斤,于是他便把"寶"押在了體檢這一關(guān)上?蓹z查完身體,醫(yī)生卻興奮地拍著他瘦弱的肩膀說:"小伙子,你的身體太適合高原生活了。"無奈,李詠只好收拾行囊,離開了屁股還沒坐熱的央視,遠赴西藏。
"那時西藏電視臺實在太落后了,每天就是沖著鏡子念報紙、值班,沒勁透了?quot;半年后,李詠回到央視,惟一的要求便是堅決不吃播音這碗飯了。于是扛起攝像機,成了CCTV-4《海外中心》的記者。1996年到《天涯共此時》欄目做編導、選題負責人兼主持人,還獲過三次政府獎呢。
那時,央視的各中心都啟用自己的主持人,《海外中心》是搞對外宣傳的,面孔基本上都呈"半麻痹"狀態(tài),找來找去,覺得李詠還算輕松一點。但中心領(lǐng)導也認為做綜藝主持人,首先是要漂亮,連李詠也懷疑自己的長相能行嗎?領(lǐng)導說,你可以走點語言的路子,這方面你很有實力呀。李詠這才茅塞頓開,"噢,原來主持人也分偶像型和實力型呀?quot;1998年1月,李詠成為《幸運52》的專業(yè)主持人。"不就是帶大伙兒玩嘛。"李詠解釋說,"意外驚喜、意外獲獎算是幸運吧,節(jié)目是每周播一期,全年有52個星期,所以叫'幸運52'。"
其實,《幸運52》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按照英國專家的預測,如果運作合理,節(jié)目半年后就會形成"52"現(xiàn)象的,可整整一年下來,節(jié)目也沒能形成氣候!缎疫\52》創(chuàng)辦之初非常低調(diào),屬于莫名其妙的播出,連央視的《電視你我他》號稱介紹節(jié)目"滴水不漏",都沒有做介紹,結(jié)果制片商賠了個底兒掉,都快收手了。好在節(jié)目此時已擁有一部分固定觀眾,節(jié)目本身也開始做宣傳了!缎疫\52》終于走出低谷,成為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名牌欄目。
每次主持《幸運52》都是李詠自己領(lǐng)觀眾熱場,調(diào)動觀眾的參與熱情,包括李詠在節(jié)目里不斷地振臂高呼"每周日同一時間,主持人祝大家好運常在!"有一次,剛熱完場,機器出了故障,李詠便搬把椅子坐在臺上給大伙兒講笑話,可一個小時后,機器仍沒修好,李詠只能向觀眾表示歉意。當觀眾嘆息著離開演播廳時,李詠的眼睛始終盯著光滑的地面,不敢再抬頭看一眼觀眾。"那一刻,我深深地懂得了一個主持人的重要,并暗下決心,絕不能再讓觀眾失望了。"
考上廣院是"揀"來的幸運
"我記得考廣院時,我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個報的名。當時壓根兒就沒想過學播音,是一位老師勸我試試,連5元錢的報名費都是老師墊付的。"李詠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這是一個"俗套"的故事,因為關(guān)于明星"一不留神"的事例實在是多如牛毛,我不得不讓李詠細說緣由。
李詠是土生土長的新疆人。早年父母支邊到烏魯木齊,10年后生下了李詠。按李詠的話說,"我18歲去北京念書之前,連烏市都沒出過。更別說什么去游覽吐魯番、敦煌、天池等名勝了。"
李詠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yōu)、老實巴交的好學生。上高二那年,學校開運動會,李詠字正腔圓地坐在主席臺念各班級送來的廣播稿,被一位音樂老師聽見了,那老師找到李詠說:"你噪音條件這么好,干脆,我教你唱歌吧。""唱什么?"李詠不解地問。"美聲。"那時,李詠連什么是美聲都不知道,但感覺是件挺高尚的事兒,那就學吧,反正也不交學費。那位音樂老師畢業(yè)于天津音樂學院,唱花腔女高音的,可偏偏畢業(yè)后被分配到了這里,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李詠身上,想讓李詠"青出于藍勝于藍"。那位音樂老師自己花錢帶李詠去醫(yī)院檢查聲帶,李詠整整學了兩年的花腔。有道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花腔可幫李詠大忙了。大一時學發(fā)聲,李詠根本就不用學,整天在外面瘋玩。
李詠高考時最初的心愿是去上海戲劇學院,臨時抱拂腳,請一位在電臺當播音員的老師做輔導。當時正趕上廣院也來新疆招生,播音老師說:"你去試試吧,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萬一能撞上呢。"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不留神"。結(jié)果,上戲和廣院都決定錄取李詠。這讓李詠左右為難。"上廣院是我爸決定的。"
遇見妻子是"碰"來的幸運
如今,名人一旦被問及"另一半"時,大都一臉嚴肅:"咱不說這個行嗎?我不愿透露個人的隱私。"但李詠卻不然。
都說大學生談戀愛影響學習,可李詠是個例外。"大一考試時我是全班倒數(shù)第一,畢業(yè)那年我成了真正的首屈一指。"李詠連說帶比劃,大學四年李詠一直沐浴在戀愛的幸福中。
李詠的父親送他到廣院讀書時叮囑了兩件事,其一,四年大學勤奮學習,多長知識;其二,找個老婆。大學生活是純真年代,那里的人單純,也便于互相了解。1988年1月1日,也就是新生入校3個月后的聯(lián)歡晚會上,李詠憑著自己笨拙的"花步",與女友跳到了一塊兒。
"初戀真是件特美的事兒,吃完晚飯后,我倆看電影、觀話劇,冒大雨橫穿西單,趕最后一班車返校,都是常事兒,特浪漫。"說這話時,李詠把頭轉(zhuǎn)向窗外,仿佛還在回味那場大雨。女友的父親得知后,堅決反對女兒"早戀",無奈之下,女友只好忍痛向李詠提出了分手。這對李詠來說無異晴天霹靂。從此,李詠開?quot;自殘",留胡須,面貌憔悴,目光呆滯,整天誰都不搭理。好多同學看不過去,勸他的女友,"李詠再這樣下去,就毀了。"
這種局面大約維持了一個月,在一次學校的聯(lián)歡活動后,李詠在路邊掐了一支野花,攔住女友,特深沉地說:"這是你我最后的一次機會,同意就接過這朵花,不同意你可以抬腿走了。"在彼此目光長久的碰撞中,女友終于緊抿著雙唇,接下了那朵不知名的野花,捧在胸前。李詠在心底呼喊,"我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
說到這兒,李詠一臉壞笑地補充道:"當時的'自殘'行為,也有一些作戲的成分。"
播音系的學生在廣院的生活是單調(diào)的,每天除了哼哼呀呀地練聲之外,從來沒有外出的機會。李詠就整天跟電視系的同學在一塊兒玩,順便四處亂跑學習點編采和電視劇制作之類的活兒。女友屬于中規(guī)中矩的好學生,上課認真記筆記,晚飯后自覺去上晚自習。為了比翼齊飛,李詠就與女友成了晚自習的同桌,抄女友的課堂筆記。畢業(yè)那年,李詠愣是考了個全班第一名?quot;你說,我智商夠高吧。"李詠不無自豪地對我說。
大學畢業(yè)后,女友被分配到天津電視臺,一年后,憑著愛情的力量考取了母校的電視專題節(jié)目制作的研究生。后來,這位初戀女友就成了李夫人,還與李詠同在CCTV工作。
"人啊,只有成了家,才真正知道自己姓什么。"李詠深有感觸地說。這些年,李詠經(jīng)常到外地去采訪,每次臨行前,妻子都給他打氣,這令李詠大為感動,"說真的,最欣賞和罵我最多的就是我夫人。"李詠從來不看自己主持的節(jié)目,也不看其他人主持的娛樂節(jié)目。李夫人卻是每期必看,還專門準備了一個筆記本。"那里面記的都是我的缺點,有時弄得我特不好意思,只能拼命努力工作,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行吧。"
(摘自《名嘴開口:與著名主持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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