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問:顧曉夢處處針對吳志國,表現(xiàn)太過明顯,她為什么沒有先被懷疑?
陳國富:武田跟王田香步步為營要把老鬼挖出來,老鬼和老槍也應(yīng)該有對敵的策略。當他們知道老鬼被鎖定在五個人內(nèi),彼此針鋒相對就成為對敵的策略。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人物推進絕境,再絕處逢生。觀眾看完電影回頭再想,難免覺得有些刻意的安排。但我認為,電影不能光憑邏輯編故事。觀眾走進影片營造的氛圍,體會人物背后的情懷和信念,只要情懷能支撐整個故事,其他的東西就可以想象和接受。
6問:李冰冰和周迅的對手戲得到了觀眾最高評分,怎么做到的?
陳國富:小說里的那一幕徹底打動了我。兩個女主角首次以真面目相對,卻必須在最短時間里做出抉擇:是停留在憤懣情緒里,還是認同另一人的崇高目標?拍《風聲》的最初動機就從這里開始。
拍攝那天現(xiàn)場氣氛很緊張,對大家都是考驗:好幾頁紙的走位、對白需要配合,哪句話說完要奪門而出,哪句話說完要走回來,哪句話說完要坐在浴缸上……演員情緒瀕臨崩潰之時,是否能準確無誤完成所有細節(jié),讓我一度很擔心。
拍戲前李冰冰把自己灌醉了,這讓我沒有想到。李冰冰比較拘謹,我有點擔心她演不出那種狀態(tài)。她問我怎么演,我說:“就表現(xiàn)你自己從不在人前流露的脆弱和崩潰的一面。”現(xiàn)在看來,她做得很好。周迅是個非常特別的演員,總會有神來之筆,但她太過隨性,演得興起時難免忘記某些技術(shù)動作。最后,兩個演員竟然都完美無誤地完成了每個細節(jié)。拍完那場戲,就像跑完一場馬拉松,大家處于一種虛脫的狀態(tài)。
7問:《風聲》音樂是一位日本作曲家創(chuàng)作的,他怎么理解中國人的抗日情緒?
陳國富:為什么要找日本人?是理性和感性的結(jié)合。理性方面,這位日本人是音樂家,用他可以保證音樂的質(zhì)量。感性方面,我希望有日本元素加入影片,讓感情更豐富立體。第一次跟他溝通,他很誠懇地問我,“到底怎么看這場戰(zhàn)爭?”我告訴他,今天回顧這段歷史,不僅要伸張正義,也要對戰(zhàn)爭雙方抱有仁慈之心。就像武田,如果在和平時期,他可能會是一個聰明的學者,或成功的企業(yè)家。但是當他的專業(yè)和入侵者身份結(jié)合后,他就被命運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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