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快樂女聲”里橫空出世了一個“綿羊”曾軼可,好比皇殿下新入宮的女伶。而四年前的“超級女聲”打造出來的姑娘們,現(xiàn)今早已坐上了后宮皇后寵妃的寶座;屎筮是有夢想,李宇春還是在以每年一張的速度出版專輯,而這一次創(chuàng)作占據(jù)了極大比例,是一個質(zhì)的改變。
對一位“非玉米”來講,李宇春的現(xiàn)場表演確實有她自己獨到的魅力。只說亞東演唱會那次的表演,在眾多充滿著流行媚俗氣質(zhì)的歌手翻玩了亞東的作品后,穿著西服登場的李宇春令人眼前一亮。她的動作沒有拖泥帶水,利落得丁是丁,卯是卯,唱得也不再有選秀時候的某些荒腔走板。當(dāng)接過吉他彈王菲那首《悶》的時候,她生澀的找音動作不禁讓人有些擔(dān)心。不過她仍舊完整彈下來了那對于初學(xué)者并不十分容易的前奏solo,并且邊唱邊在琴頸上上下游走按對三五和弦的位置。這些并不簡單,尤其是在那么大的臺子上,與那么多技術(shù)精湛的樂手一起,李宇春的瘦小被襯托得更加瘦小。但是我們卻得出一致的結(jié)論:“她震得住場子!
出道四年,李宇春成長在強大的輿論背景下,音樂之路走得也相當(dāng)辛苦。難能可貴的是她在舞臺上的樣子依然清澈且羞澀,沒有很多歌手在大染缸里泡一泡就染上身的油滑。她再耍范兒你也覺得看起來很干凈,不像很多選秀歌手為了討好觀眾與評委,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面部動作和眼神。之所以提到曾軼可,便是想起她那幅天然呆的表情。當(dāng)一切置身于事外時,舞臺就是你的了——李宇春則是開創(chuàng)了這樣的先河。
但是,僅僅有現(xiàn)場的話,你作為一個copy歌手便無可厚非。甚至有很多copy出身的人,到最后,翻唱就比自己的歌來得更出色。相信李宇春會認(rèn)識到成名之路同時給她貼上的標(biāo)簽,一直在摸索自己的曲風(fēng),于是于這張《李宇春》中初初來展現(xiàn)自己。“我也是能創(chuàng)作的”?是嗎,也許不只是這么簡單。無論是老宋、公司策略還是她自己,都知道只有這樣發(fā)展,才會繼續(xù)開拓這條音樂之路,才會發(fā)掘出她身上蘊含著的潛能。應(yīng)該感謝太合麥田給了李宇春這樣一個好的環(huán)境,在這么多原創(chuàng)音樂人濟濟一堂的公司里,做一個只唱別人歌的“選秀歌手”,想必不是宋柯以及李宇春的希望。曾軼可沒事兒閑的時候都跑到摩登天空跟樂隊學(xué)吉他,李宇春樂器不離手也是遲早的事,在臺上搖滾起來也是遲早的事——盡管她其實不太搖滾。
說她“不太搖滾”并不是貶義,因為搖滾本身也不是什么高級的詞兒。李宇春的《李宇春》,仍舊是在流行音樂的功底上誕生出來的作品,從編曲的走向也可以看出,公司無意把她打造成一個“搖滾明星”。至少現(xiàn)在是。大量流行音樂常用的音效手段貫穿整張碟的試聽曲目,說實話初聽有些失望——那種過于華麗、有些俗氣的電氣化感覺。但是龐大的流行歌手舞臺效果需要這些,那么你只要希望她唱得本真就好。
聽這張專輯的試聽,仍然可以感覺到李宇春受周杰倫影響之嚴(yán)重!栋⒚础、《籟賦》、《千域千尋》等歌無論從詞還是曲,都帶著周董不可消除的音樂因素在其中。而《活該》又刻意在編配上營造出王菲的感覺,比如那些粵語詞和音節(jié)的拐調(diào),包括《阿么》也有點,更加時尚化了。但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像《常旅客》、《腳踏板》這類歌曲,并不是因為它柔,只是因為在這個年紀(jì)的歌手,寫的慢歌往往比快歌更踏實一些,更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些寂寞的、悲觀的、幸福的小念頭,只有在這樣的心境下,你才會體會到作品離你的距離在縮小。相信那些常常坐飛機的人一定會把《常旅客》設(shè)成心頭愛,把無可言說的心情寄予心中那個他/她。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音樂不就是這樣的嗎?所有既忠于自我,又打動別人的歌曲,是我首肯的音樂。
說到“忠于自己”,《小宇宙》這首歌就保持了李宇春一貫擅長的童趣,幽默冷面小雙魚,對吧。盡管這首歌的曲子不是她寫的,她自己寫的詞有那么點“90后”(非罵人,泛指低齡化),卻讓人印象滿深刻的。這首歌拿給大張偉也同樣是首適合的歌,只是給他唱了,也許會淹沒在一萬首《嘻唰唰》里面。給李宇春唱了,就顯得很出彩。
盡管說了這么多,我們還是很難避免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李宇春是種“現(xiàn)象”——比起歌手來,她被人記住的還是“她是個現(xiàn)象”。無論是龐大的玉米群體,還是她的言行,或者世界上對她的評判,真正把她當(dāng)歌手的并不多,除了那些真正追隨她的人。這跟Michael Jackson性質(zhì)不一樣,雖然天堂樂隊形容在音樂節(jié)上“當(dāng)李宇春上臺后,玉米的狂熱程度就像看到了MJ。”MJ可以用他的歌聲打動一個并非他歌迷的人,可是李宇春還不行,所以她仍舊只能立在她的形象之上。對于內(nèi)地音樂出來了一個具有時代意義的人物,我從來的態(tài)度都是希望他們能真正在音樂上做出點不一樣的。也許一百年后,李宇春會載入史冊,會有她歷來的冠軍歌曲,可是卻沒有全民傳唱的歷史。當(dāng)然,我們不能要求在這個分眾時代,民眾還需要形成集體記憶。但是周杰倫有《雙節(jié)棍》和《青花瓷》,李宇春必須讓除了玉米之外的人能知道她有什么歌,否則“歌詞不夠犀利不是內(nèi)心沒有獅子”也不是借口,光有“籟賦”不能讓她精神致富。
無論如何,幾近全創(chuàng)的唱片是一個良好的開端,我想說的就是,你一定要寫出大金曲,大金曲,還是大金曲來,讓這個時代真正記住除了李宇春之外,還有她的歌存在。
文/ic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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