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突然有天他告訴我,他把爹媽給的名字,改成了另外幾個陌生的字,問他理由,他說:近兩年太不順了,于是找算命先生改了個名字。
窮人愛算命,可窮人又不能算命。在奧運會抽簽結(jié)果出來之后,所有媒體都認為中國國奧抽了一支好簽,并煞有介事地解簽:除了巴西之外,本組中沒有強隊,中國只要戰(zhàn)勝并不強的比利時(勝新西蘭是十拿九穩(wěn)),就能以小組第二出線,然后會一路坦途,至少打入四強。這種瞎子摸骨似的推論,很有些“夢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的當代大躍進情結(jié)。其實不是媒體自作多情,我相信中國足協(xié)也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就跟當年的宏大計劃一樣:擊敗哥斯達黎加,逼平土耳其,小負巴西,以小組第二出線……算了別提當年了。
足協(xié)這種視“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大無畏精神,果然承襲了一以貫之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打車去吧”的特立氣質(zhì)。誰為刀俎,誰為魚肉?我們在唾沫橫流臆想非非的時候,還不知有多少隊伍“恨未碰上中國隊!
據(jù)說,與以往不同,這次“好簽”不是天命,是人為。中國足協(xié)四處攻關(guān),終于讓年維泗、沈祥福、高洪波三代國腳攜手,“抽”得這支“好簽”。年、沈、高為國效忠數(shù)十年,如今,剩余價值體現(xiàn)在他們的手上。就算不能用腳踢出點希望,也要用手玩出個未來,手腳并用似乎是中國足球的宿命。
只是我以為,對于窮怕了的人來說,既然生就一副窮相,就不要去問字測福了。日子越過越窮,賭性越來越大。勒緊褲腰帶攢下的家底全塞進算命先生的腰包里,結(jié)果手往簽罐里一伸,掏出的卻是三個字:逗你玩。中國足球,就是那條愛算命的窮漢。
在中國足球“娛樂基本靠手”的今天,在中國股市“無邊大盤瀟瀟下”的今天,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滿倉中國足球。(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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