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市臺聯(lián)的邀請下,黃埔校友及后代們,參觀了位于北京前門的臺灣會館。臺灣會館始建于1890年前后,距今已有100多年的歷史。早在 清朝康熙年間,就陸續(xù)有臺灣人到北京參加會試。為了讓赴京趕考的臺灣學子有個落腳的地方,一位臺灣進士興建了這個會館,從此,這里就成為臺灣同胞在北京聚 首的場所。
在參觀臺灣會館時,我們遇到了一位老人。她專心地觀看圖片展覽,仔細閱讀文字解說,還不時地與講解員交流展覽的內(nèi)容。她,就是周恩來的侄女,周秉德。
在北京市臺聯(lián)的邀請下,黃埔校友及后代們,參觀了位于北京前門的臺灣會館。臺灣會館始建于1890年前后,距今已有100多年的歷史。早在 清朝康熙年間,就陸續(xù)有臺灣人到北京參加會試。為了讓赴京趕考的臺灣學子有個落腳的地方,一位臺灣進士興建了這個會館,從此,這里就成為臺灣同胞在北京聚 首的場所。
在參觀臺灣會館時,我們遇到了一位老人。她專心地觀看圖片展覽,仔細閱讀文字解說,還不時地與講解員交流展覽的內(nèi)容。她,就是周恩來的侄女,周秉德。
周秉德正在觀看的展覽,叫做“在北京的臺灣人”,這個展覽展示了1949年以來,最重要的16位臺灣人士,從臺灣共產(chǎn)黨的創(chuàng)始人謝雪紅,到 現(xiàn)任的世界銀行副行長林毅夫,反映了臺灣人士在北京的發(fā)展脈絡。周秉德告訴記者,這些人里,她和不少人都見過面,有些還很熟悉。
周秉德:林麗韞過去的時候,她給我伯父周恩來都做過翻譯,日語翻譯,對日語是很熟的。所以后來她看見我以后也特別高興,我們有時候在一起碰到了還一塊兒拍個照。
周秉德:蔡嘯他原來是軍人,他在做空軍工程學院的時候在西安,是我老頭的領導。有時候他們會有一些交往,我跟他沒有直接的,但是我經(jīng)常會聽我老伴沈云華說他非常好,很好的一個領導。
周秉德:林毅夫,咱們大家都知道,他是非常聰明的,很有經(jīng)濟頭腦的人。從臺灣回到國內(nèi)來也是很不容易的。因為他是黃埔出身,我們有時候,我 們黃埔后代聚會的時候他會參加。比如兩會,他也是政協(xié)委員,兩會的時候,一起這些人聚會一下,他會參加。他去美國赴任以前我們在一個桌吃飯,還拍過照。是 很了不起的人。
記者:這里面您認識不少人。
周秉德:認識幾個,不是很多。但是反正看了以后都還知道,很親切,也覺得臺胞發(fā)揮作用還是挺大的,各個方面都有他們的影響。
周秉德告訴記者,她與臺灣的淵源,始于她是黃埔人的后代。由于這個身份,她經(jīng)常要參加兩岸交流的活動,也因此認識了許多臺灣的朋友。而她與黃埔結下緣分,則是因為她的伯父——周恩來。
1924年黃埔軍校成立之后,同年7月,人在巴黎的周恩來接到通知,被派往黃埔。那時他只有26歲,正在巴黎進行革命工作。周秉德說,一聽 說要去黃埔軍校任教,周恩來十分興奮,想趕快回到國內(nèi)開展工作。但是當時他連回國的路費都沒有。于是,就發(fā)生了這么一段鮮為人知的小插曲。
周秉德: 我伯母跟我談起他回國的這個事還說起來,說他當時本來國內(nèi)的中央告訴他,等著把游費,旅費給他寄過去以后他再回來,但是他已經(jīng)出 去了三年多了,在歐洲做了各種考察,然后加入了共產(chǎn)主義小組,參加了很多的工人運動等等,學生運動他都有參與,做了很多社會調(diào)查,他很急于想回到國內(nèi)來, 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作用。所以他沒等著旅費寄過來,就急急忙忙離開了法國。在離開法國的時候他沒有錢,就“烤黃魚”過來的,我伯母告訴我,他是“烤黃魚”過來 的。就是沒有正式的艙位,就在一個輪船最底下艙,很熱很熱,很悶的,沒有正式艙位,不是正式艙位的那種地方,很受苦,很艱難回到國內(nèi)的。
來到黃埔軍校之后,周恩來迅速熟悉環(huán)境,并于1924年11月?lián)螌W校的政治部主任。黃埔軍校與其它學校不同的一點,就在于它把政治教育放 在首要地位。然而在此之前,政治部卻被認為是一個“空架子”,幾乎沒有什么政治工作可言。周恩來的到來,就像為這個死氣沉沉的部門打了一針興奮劑。
周秉德:回來以后,他確實跟前面的政治部主任大不一樣,馬上就重新調(diào)整了機構,怎么樣能夠做得更好,他就開展了各種各樣的活動。像辦板報, 辦刊物、雜志,然后讓大家練歌,還組織了一個劇社,大家演一些現(xiàn)代戲,因為當時沒有現(xiàn)在咱們那么好的傳媒、宣傳的方式。所以通過演戲、話劇來做些形象的宣 傳是很起作用的。
在短短幾個月中,周恩來將政治部的各個組織機構全部建立了起來,擔負起全校的政治學習、訓練和宣傳任務,學校的教育成果得到進一步加強。正 因為這樣,以黃埔學生為骨干建立起的黃埔軍,在政治素質(zhì)上比其它軍隊都要高出一籌,成為一支所向披靡的力量,在之后的歷次戰(zhàn)役中,都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1925年,為討伐叛亂軍閥陳炯明,革命軍進行了兩次東征,其中以黃埔一期、二期學員為主力組成的黃埔學生軍,英勇善戰(zhàn)、不怕犧牲,在戰(zhàn)斗 中發(fā)揮了先鋒骨干作用。值得注意的是,這些黃埔學生軍嚴格遵守紀律不擾民,因此獲得了很好的口碑,老百姓也愿意給他們幫助和支持。
周秉德:我們既然是為老百姓,他們能夠有幸福的生活去戰(zhàn)斗,因此我們一定不能擾民。買東西必須要付錢,借了東西一定要還,住到哪兒離開的時 候要打掃衛(wèi)生。不能夠強拉夫,不能夠用空頭的軍票,那就是空頭支票了,我給你個軍票,要你兩頭豬,那都不行,必須得給人家付錢。
所以當時粵東的老百姓看了這個軍隊很奇怪,而且是耳目一新,覺得這樣的軍隊確實給我們老百姓做事,要打倒軍閥,去推翻列強的欺壓,所以他們就很擁護這個軍隊,給這個軍隊東征的勝利做了很好的輔助工作。
國民革命軍通過兩次東征,統(tǒng)一了廣東全境,為后來的北伐戰(zhàn)爭奠定了基礎。在戰(zhàn)斗中,黃埔學生軍雖然損傷慘重,但是獲得了寶貴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是他們在日常的訓練中體會不到的。
1926年,周恩來離開廣州前往上海,結束了他在黃埔軍校的工作。但是他和黃埔的緣分并沒有就此停止,甚至可以說貫穿了他的一生。在 1936年的西安事變中,張學良和楊虎城扣押了蔣介石,中央派周恩來等人去西安與蔣介石談判。當時場面十分緊張,但是周恩來的一句話,讓整個氣氛都緩和了 下來。
周秉德:周恩來一進門就說,蔣先生,咱們有十年沒有見面了,你可比原來顯得蒼老了,這一說蔣介石就放松下來了,點點頭,嘆口氣,他說:恩 來,你是我的學生,你應該聽我的話。就這樣講,周恩來馬上就說,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只要放棄“攘外必先安內(nèi)”的政策,不光是我周恩來可以聽你的話,我們 整個紅軍都可以聽你的指揮。我們就是要團結起來共同抗日,這個是先提條件,這個也能夠得到應允。后來證明也確實是如此。
同是黃埔人的經(jīng)歷,讓對話有了平臺,也為國共接下來的合作開了個好頭。周秉德說,周恩來十分重視在黃埔的這一段經(jīng)歷。在他的一生當中,都和黃埔?guī)熒3种?lián)絡,雖然其間也遇到各種困難,但他們的情誼并沒有因此而變質(zhì)。
周秉德:他和黃埔?guī)熒年P系一直都是很好,互相有溝通。在抗日時期,有的時候他有些危難的時候,有些過去黃埔的老師、教官或者是學生,一看到他,馬上就給他解圍,就幫助他能夠突破危險,把他能夠比較安全解救出來,這種事情也是發(fā)生了不少的。
在解放以后,他很多次請黃埔的同學見面,特別是得到特赦的國民黨的高級將領,把他們請到頤和園,一塊兒散步,一塊兒聊天,請他們一起吃飯。
在伯父周恩來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周秉德對黃埔也產(chǎn)生了很深的感情。她不但主動去學習和研究黃埔的歷史,還積極參加與黃埔有關的活動。 2010年在臺灣舉辦的首屆“中山 黃埔 兩岸情”論壇,周秉德應邀出席并講話。那是她第一次到臺灣,也是第一次與這么多的兩岸黃埔人接觸。那次論壇給她留下了不同尋常的印象。
周秉德:大家一起談的時候都是非常的熱烈,很親切,都覺得好像沒有任何隔閡了,都是一家子,天下黃埔是一家嘛,就覺得都是一家人一樣。有很 多人都說,一個謝晉元的兒子在那兒,有一個人一聽說他是謝晉元的兒子,他說我當年就在謝晉元領導下打仗的,我是他的連長還是什么,這樣一談,他們互相的距 離馬上就拉很近了,完全沒有隔閡的。
在國民黨的空軍有一些中將還是什么的,就很自然談到說,大陸往臺灣去的一些宣傳,一些內(nèi)容,有一些地方應該怎么樣更符合臺灣人接受的程度和他的思維方式。還做一些建議,就是很親切。
2010年的這次論壇,不僅在兩岸的黃埔人中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也吸引了臺灣媒體和民眾的目光。周秉德說,得到這么大的關注,讓她感到意外和始料不及。
周秉德:101大樓我們?nèi)サ臅r候挺有意思的,我進去看了,都在最上邊,比較高層去看,看了呢,從這個門走到那個門,中間有一個保安在那兒站著,結果我從那兒一過,他就說,周女士好,我嚇一跳。我說你認識我,他說昨天晚上我在電視里邊看到你開會了。
首屆“中山 黃埔 兩岸情”論壇的成功舉辦,讓兩岸黃埔人都感到興奮。2011年6月6日,第二屆論壇在各方的努力和支持下,在北京開幕,為兩岸黃埔人再次搭建起溝通的平臺。
論壇結束之后,來賓們開了一場溫馨的聯(lián)歡會。6月6日正值端午佳節(jié),這是中華兒女共同的節(jié)日。兩岸黃埔人歡聚一堂,唱起了再熟悉不過的《中 華民族頌》。歌聲響徹禮堂,擊打在每個人的心上,也仿佛穿透歷史的長河,述說著遙遠的故事。而兩岸同胞剪不斷的情意,也化作歷史的音符,融化在每一句真摯 的歌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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