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拼死拼活”簇擁在明星周圍,哭紅雙眼、瘋狂尖叫。明星是真明星,“粉絲”可不見得全是真“粉絲”。幾年前選秀節(jié)目催生的“秀場粉絲”,現(xiàn)在已徹底職業(yè)化,F(xiàn)在的這幫粉絲里,很多是職業(yè)出身,他們“一哭、二鬧、三上吊”可都是有金錢當誘餌的,若想以此為職業(yè),必須很敬業(yè)。(《北京晨報》12月29日)
“職粉”的出現(xiàn),早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既然醫(yī)院有醫(yī)托,出版界有文托,晚會現(xiàn)場有掌托,選秀節(jié)目出現(xiàn)批量化的“粉絲托”也不算不合邏輯的事情。職粉這個新行當如果純粹從經濟學來看,幾乎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營業(yè)型職粉只要在工商部門注冊一下,順便向稅務部門繳稅,就有了合法地位;至于勞務型職粉,純粹以趕場子哭笑喊叫賺錢,以此獲得勞務性收入,就好比電影中的群眾演員,拿點辛苦費實在無可厚非。
癲狂也好,煽情也罷,總是個人情緒的表達,是多元世界的一種人生態(tài)度。很享受的,可以繼續(xù)圍觀;受不了的,吃顆速效救心丸。當粉絲自然也不是罪過,西晉時的潘安,“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坐著私家車去洛陽,引得妙齡少女忘情追隨,彼時沒有海報熒光棒,擠不上前的,就拿水果砸,以至“擲果盈車”?梢姡胺劢z”也能上演美好的一出。我也曾追過明星,買了她的新歌等著簽售會,就為了多得一張簽名照,東街跑到西街……這些都成為青春印象里純潔而悸動的部分。
那么,是什么時候粉絲成為一種職業(yè)的呢?有人說是自從明星選秀節(jié)目搞出了所謂“人氣指數(shù)”這一造星方式后,粉絲一夜之間就從無私忘我的追星族,搖身成為有償有意且分工明確的職業(yè)拉拉隊。我并不認可這個說法,因為即便沒有選秀節(jié)目的“人氣指數(shù)”造勢,追星族的多寡與明星的運程依然有實質關聯(lián),換言之,粉絲多少歷來就是娛樂圈論資排輩的重要參數(shù)。而這幾年職粉的風生水起,其實并不是追星族“一夜長大”,只不過是其順應了忽悠年代的變化,勇于為真誠開出世俗的價碼。
職粉的出現(xiàn),總是一件令人憂傷的事情。這并不是說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假裝喜歡明星不可以,而是職粉的演出目的顯然是示范給大眾看的,它并非單純給哪個明星制造一種幻象,而是意圖合謀通過熱火朝天的人氣場面,利用公眾從眾性消費心理,激發(fā)起民眾娛樂消費的欲望。無須上升到藝術的高度,說穿了,這就是一場騙局,貌似沒有傷害任何人卻又結結實實出賣了真誠的騙局。
職粉背后的問題,并不簡單指向虛妄的道德。利用職粉,有錢則成名,成名后再利用公共影響力謀取更多社會資源,這才是值得我們警惕的事情——因為其不僅欺騙了市場,而且堵塞了無錢有才者向上流動的另一條通道。
有職粉不奇怪,但職粉成為一種聲勢浩大的職業(yè),實在發(fā)人深省。今天客串完職粉的孩子,誰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在另外的時間地點繼續(xù)向我們販賣真誠?生活在這樣一個“托”“粉”泛濫的年代,社會的交易成本估計也會和真誠的底價一起飆升——而我們,只有兩種選擇:上當,或者被上當。宋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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