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社科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南京大屠殺史研究會副會長孫宅巍向周粉英了解當年老人充當慰安婦的歷史。
昨日下午，江蘇省社科院研究員、慰安婦問題研究專家孫宅巍和周粉英老人對話了半個小時，正是這半個多小時的對話，加上此后到如皋白蒲鎮(zhèn)慰安所舊址的調(diào)查，孫宅巍認定周粉英老人是一個慰安婦制度典型受害者，本報記者將兩人對話細列如下。透過周粉英老人質(zhì)樸的語言，人們或許能更貼切地感受當年日軍暴行。
日本兵好像蟲子一樣
孫宅巍：老人家，你的遭遇我們非常同情，我今天特地從南京來看望你，首先請你把當年的遭遇再講給我們聽一下。什么時候、什么地點，他們是怎么對待你的。
周粉英：我跟我嫂嫂兩個人準備一起逃出去，但還是被日本人抓去了，用兩根繩子綁走的。
孫宅�。罕蛔トナ鞘裁磿r候？
周粉英：農(nóng)歷2月22(1938年)�！拔夷棠陶f當時日本人一看到她就說好來斯、好來斯，說她漂亮，我奶奶眼睛都哭腫了，后來看到我奶奶就把繩子松開來，她就好過了。”(因周粉英方言太重，由其孫媳婦杜美蘭轉(zhuǎn)述，以下同)
孫宅巍：他們是怎么對待你的？
周粉英：他們用刺刀對著我脖子，想嚇我。(杜美蘭：當時日本人想強暴她們，叫我奶奶要跟他們同房，我奶奶她們不肯，他們就用刺刀嚇她們。)他們說“不同意我就殺死你們”。
孫宅巍：當時你怕嗎？
周粉英：當時到了那個地方，日本人好像蟲子一樣，多得很，跑也跑不掉，嚇也嚇得要命。(杜美蘭轉(zhuǎn)述)日本人挑選了我奶奶，說我奶奶漂亮，當時奶奶怕日本人打死她，沒辦法。我奶奶說最多一天要接待很多日本人。
一天就被抓進去22個人
孫宅�。阂惶煲胺⻊铡睅讉�人呢？
周粉英：有時候兩三個，最多一天有十幾個，有四五個，也有五六個。
孫宅�。耗銈兌季幧咸栴^，你是1號是吧。
杜美蘭：對，漂亮的排第1號，就像上學排名次一樣，我奶奶一直都是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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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粉英：我們那一天被抓的有22個人。(杜美蘭：我奶奶說那一天連她有22個，前面還有很多，她到那邊的時候，看到那些小姑娘都在哭，同病相憐吧。)
孫宅�。耗憧偣苍谀沁叾嚅L時間？
周粉英：過了端午節(jié)后才被放出來，將近3個月的時間。
很多姐妹被繼續(xù)糟蹋
孫宅�。旱搅硕宋绻�(jié)以后，你出來的時候，是你一個人出來，還是整個單位都不存在了呢？所有的婦女都出來了？
杜美蘭：當時鎮(zhèn)上有當官的，看到我奶奶長得挺漂亮的，想娶我奶奶，那個人就把我奶奶保出來，我奶奶說不可能，說她小時候就給人做了童養(yǎng)媳，那個人也挺好的，把我奶奶贖了出來。
孫宅巍：你出來的時候，你的那些姊妹出來了嗎？
周粉英：里面還有。
孫宅�。耗阒滥切┤擞衷诶锩娲袅硕嚅L時間？
周粉英：她們繼續(xù)留在了那邊。
孫宅巍：你在里邊的時候，除了日本人糟蹋你以外，有沒有其他中國普通老百姓來糟蹋你？
周粉英：沒有。(杜美蘭：我奶奶說都是為日本人服務。)
杜美蘭：當時那個人保我奶奶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我奶奶是童養(yǎng)媳，我奶奶出來的時候說沒辦法，她從小就做了童養(yǎng)媳，就像我們現(xiàn)在講的訂婚，我奶奶5歲的時候就到那戶人家做童養(yǎng)媳。
一天8小時花在小便上
孫宅�。耗侨毡救嗽闾Ａ四憬o你造成了多大的傷痛呢？
周粉英：肚子脹，渾身疼，小便多，白天有8個小時都在上廁所，一直要小便。
孫宅�。喝毡臼勘M來對你們婦女進行糟蹋，他們自己是排著隊還是每天都變換著人呢？
杜美蘭：我奶奶說天天換人，抓到里面的小姑娘很多，上廁所都有人看著。
孫宅�。耗銈儽辉闾Ａ艘院笥绣X拿嗎？
周粉英：有。(杜美蘭：我奶奶是1號，一般都是長官來找我奶奶)。(注：專家說這些錢會被人拿走，慰安婦本人得不到。)
吳先斌(南京民間抗戰(zhàn)史料陳列館館長)：奶奶，我手上拿著一個當年日軍找中國“花姑娘”時使用的安全套，不知道奶奶那時候有沒有使用過？
周粉英：用套的。(杜美蘭：我奶奶說每次用完之后就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