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5月11日電 據俄羅斯《莫斯科共青團員報》報道,2004年底,俄羅斯開始允許報道有關日軍戰(zhàn)俘在蘇聯勞動營的情況,一些解密文獻披露了日本關東軍戰(zhàn)俘在蘇聯坦波夫市卡列利村第64勞動營內的勞動和生活情況。
坦波夫市檔案局研究員克羅托娃女士說:“卡列利村第64勞動營最初只關押關東軍戰(zhàn)俘,從1946年開始,也有普通日本人被關押在此。村外1公里的莫爾桑斯克森林里,曾經有一處只埋葬日軍戰(zhàn)俘的墓地。當時關押日軍戰(zhàn)俘的所有勞動營都曾得到過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的命令:不許肢解餓死或病死的日本人的尸體,不許秘密掩埋,日后將把他們運送回國。”
關押在蘇聯的日本戰(zhàn)俘確實有數千人死亡,特別是在西伯利亞地區(qū),關押的日軍戰(zhàn)俘較多,氣候寒冷,許多人凍死、病死。當地居民回憶稱:“在日本人被分批運來時,整個路上到處都有死人!
不過,在卡列利村,死亡的日軍戰(zhàn)俘并不多,只有200多人。克羅托娃說:“被俘的歐洲人,如德國人和意大利人,在押送的路上裝聾賣啞,經常伺機逃跑。小眼睛、黃面孔、身材較小的日本人從來不敢逃跑,他們比較順從。不過,他們也有讓勞動營領導最為擔心的時候:每到日本天皇生日,高傲的日本戰(zhàn)俘中經常有人剖腹自殺!
1945年11月,第一批5000名日軍戰(zhàn)俘來到坦波夫。女市民多爾格娃回憶說:“我們在車站等了幾天,日本人剛走下這列火車,大家立即撲過去搶奪他們的東西。他們隨身帶了許多日用品,如褥子、枕頭、睡衣、棉襖、棉褲、彩照、畫筆、顏料等!
現年75歲的勞動營前看守斯維里多夫回憶了日本戰(zhàn)俘當時的生活:“我15歲時就當了看守,當時村里找不到更合適的看守,其余男人都死在戰(zhàn)場上了,我經常和兩個殘疾人一起值班。我看管的日本人外形上都一模一樣,小手,小腿,一個尺寸,就像從模子里做出的。”
“日本戰(zhàn)俘在泥炭開采場工作,干活非常賣力,從不偷懶。他們在我們這兒,就像在別墅中生活一樣,休息時就挖牛蒡根吃,補身子,捉青蛙,在火上烤著吃,還招待過我們。”
在勞動營內,日本戰(zhàn)俘與德國戰(zhàn)俘經常打架?肆_托娃說:“日本戰(zhàn)俘和德國戰(zhàn)俘經常打架,真正的原因是德國人經常蔑視日本人,說他們是低等民族。日本戰(zhàn)俘曾就此向勞動營領導提出過書面抗議。”
從整體上講,日本戰(zhàn)俘表現得非常好,聽話,順從,態(tài)度好,工作比較賣力,還經常參加社會主義勞動競賽,主動打掃衛(wèi)生,不罷工,不酗酒。
“坦波夫州內務委員會最初不相信日本戰(zhàn)俘會如此馴服,表現得如此好。第64勞動營副長官斯捷潘諾夫曾在向上級的報告中推測道:“日本人可能有陰謀,可能企圖發(fā)動武裝起義或做出其他更可怕的事情。”事實上,相當順從的日本戰(zhàn)俘根本沒有想過要暴動。
斯維里多夫回憶道:“日本戰(zhàn)俘互相之間差別較大,個別級別較高、比較出名的人更加自由,富有。維持秩序的日軍高官生活得很富足,里面還有兩名將軍,國際紅十字會經常給他們送大米、肉和新鮮水果。在廣島、長崎遭到原子彈轟炸后,我們對日本人的態(tài)度有所好轉。從莫斯科來的軍官給他們帶來了親人的書信,幾箱伏特加,還有食品,安慰他們。
“日本人得知原子彈的事情后,哭得很厲害,一些人含淚說他們憎恨美國人,熱愛蘇聯人。不過,到了冬天,開始有人死亡,不是因為受傷、饑餓,不是被槍斃,而是因為嚴寒,重感冒,死了幾十個人!
克羅托娃研究員表示,日軍戰(zhàn)俘在坦波夫關押勞動的時間并不長。1946年,國際大赦組織不斷要求蘇聯當局把外國戰(zhàn)俘遣送回國,其中就包括日本人。1
947年底,最后一批日軍戰(zhàn)俘離開了卡列利村第64勞動營,從1947年至今,再沒有一個日本人來過這里。不過,在其他地方關押的許多日本人卻志愿留在了蘇聯,1945年9月2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后,共有60萬日本人向蘇軍投降,最后只有一半多的人返回了日本。(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