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寶馬案”主犯之一楊永明在西安市看守所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并親筆寫下一封短信:
我對發(fā)生西安3.25寶馬彩票案很抱歉,給西安市的形象、政府的公信力和體育彩票帶來了這么大的負面影響,我深表愧疚,在此向廣大彩民表示我誠摯的道歉……——楊永明
楊永明還有一個姐姐,姐夫在浙江做生意相當不錯,一直叫他回去一起干,但他還是留在了西安。說自己特別熱愛西安,對西安很有感情,本打算把戶口遷到西安。
在楊永明的眼里,母親是一個極其精明的商人,早在上世紀80年代,他家就是方圓十公里第一家“萬元戶”。他上師范時,周圍濃濃的經(jīng)商氣氛使楊永明也從師范輟學回家經(jīng)商。
11月12日,法院開庭時,楊永明的母親、岳母和妻子都來了,父親在老家沒來,正上小學的兒子在他出事后被送回老家上學。
“我的母親今年已經(jīng)55歲了,開庭時,我看到她都哭了。在這種場合下,見到親人,如果說不傷心那是假話,從出事后和她們再沒見過面,但是我又不能傷心,更不能當著她們的面?zhèn),要不她們看了會更傷心。開庭當天,在去法院的路上,我就在想,不管家人今天是一種什么樣的傷痛場景,我自己都要鎮(zhèn)靜,要樂觀地面對。庭審中,我一直努力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心態(tài)!
“法庭審理時不允許我們回頭看,但我還是回了幾次頭,只是有意識地不多回頭,看見了母親和岳母,看到了妻子。妻子和我一樣很堅強,當天她硬忍著沒哭,看到她的精神狀態(tài)還可以,我心里挺高興的,我就希望家人是這樣。當天我挺擔心她們,怕她們見了我后會失控,她們都挺堅強的,我真的挺高興。”
“我是一個男人,出事后當著家人的面哭哭啼啼也不成體統(tǒng)。我惟獨以健康的身體、以樂觀的態(tài)度面對現(xiàn)實,這才是最切實際地回報家人……”
楊永明通過本報給母親說,“我在里面生活都挺好的,身體也很健康,里面的生活十分平靜,我還養(yǎng)成了一些生活上的良好習慣(以前在家我經(jīng)常睡懶覺),早睡早起,管教對我都特別關(guān)心,放心我在這里。父親患有糖尿病,希望他注意飲食,不要過度勞累。我會努力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回到你們身邊……”
在給妻子說時,楊永明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今年是我和妻子結(jié)婚第10年,想請她放心,通過這么多年的風風雨雨,尤其是這次的坎坷,怎么說呢(有點羞澀),可能失去的是有限的,得到的將是無限的……
“我是男人,自己做的錯事就要敢于承擔。我無法回報廣大彩民朋友,也想以后能有機會盡自己所能回報政府,雖然我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但至少這是我現(xiàn)在的真實想法,是我的態(tài)度!辈稍L時,楊永明給記者說:“你一定要把我這段話刊登出來,表明我的態(tài)度!
“對寶馬案,現(xiàn)在心里面沒什么壓力了,現(xiàn)在感到最愧疚的就是對賈安慶、張永民、樊宏和李智文4個人!
“尤其是對賈安慶,對我真的很好,這種好不是建立在金錢關(guān)系上,他把我當成自己兒子一樣看待,在他上任前,我就在搞體彩發(fā)行,因為我的業(yè)績和實在,他一直對我十分關(guān)心。但我卻讓他晚節(jié)不保,我對他的歉意不是用語言可以表述的。(深深地埋下頭沉默了很長時間)我本不想傷害他,但我很無奈。”
“我和樊宏本是很好的弟兄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給他和他的家庭帶來了痛苦,我只想以后能有機會的話盡力彌補他和他的家屬。還有張永民、李智文……”
楊永明說,他和賈安慶、張永民、樊宏和李智文都被關(guān)押在西安市看守所,國慶當天,看守所組織在押人員聯(lián)歡時,他和樊宏正好都被抽去表演節(jié)目,當時,樊宏唱了一首《透過開滿鮮花的月亮》。到10月23日,他清楚地記得這一天是樊宏的生日,專門寫了一封信給樊宏,以表達自己的歉意,本來希望通過看守所里的“希望之聲”廣播能播放出來,但不知為何當天沒播放出來。
前段時間,他專門通過“希望之聲”點播了這首《透過開滿鮮花的月亮》,送給賈安慶、張永民、樊宏和李智文。
他說,也許這首歌能帶去他對涉案人員的一點歉意。
16:30,經(jīng)過近三個小時的交談,采訪即將結(jié)束時,楊永明拿起記者手中的筆和采訪本,沉思了許久后,給廣大彩民朋友寫下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首先,我對發(fā)生“3·25寶馬彩票案”表示抱歉,由于該案件的發(fā)生對西安市的形象、政府的公信力和體育彩票帶來了這么大的負面影響深表愧疚。在此,向廣大彩民表示我誠摯的道歉”。楊永明說,他已經(jīng)得到法庭審判,并將得到法律的制裁,也希望能得到眾彩民的諒解。
同時,楊永明也道出了自己對此事的看法:“對發(fā)生這件事的根源,彩民和政府或許不愿意接受我的說法,但我自己還是想表述一下,我感覺我也是受害者,真的,假如,任何一個部門,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上,只要有意識地監(jiān)管我,我就絕對不會做這個假,如果我還要作假的話,從主觀上性質(zhì)就比較惡劣了。彩票銷售風險由銷售商承擔,給予我的權(quán)力太大了,主管部門不管,好像有意識地讓我去作假。這里面客觀條件在先,主觀上我肯定有根本原因,我也會承擔法律責任。通過我這件事的發(fā)生,給即開型彩票的發(fā)行作為一個‘分水嶺’,希望彩票監(jiān)管部門盡快出臺相關(guān)法規(guī),讓體彩重新活起來!
【來源:《三秦都市報》;文/浩文、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