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耀明和劉以達組成的“達明一派”曾經(jīng)在香港樂隊風潮中占有重要地位,無論是精神內(nèi)涵還是市場銷量都有極佳成績。達明解散后,黃耀明推出的個人專輯同樣獲得很大成功和好評。作為一個活躍在主流和非主流邊緣的前衛(wèi)音樂人,黃耀明在第四屆“華語音樂傳媒大獎”中,他獲得8項提名,最終贏取4項大獎。日前,黃耀明透露,達明一派將復(fù)合,標志就是12月初在香港舉辦演唱會,隨后還要推出新專輯。
記者于中秋之夜在上海見到了黃耀明,當時他參加中央電視臺的“中華情”中秋晚會,演唱了香港著名音樂人顧嘉煇的舊作《明日之歌》,該歌曲收錄在他剛剛推出的向顧嘉煇致敬的翻唱專輯《明日之歌》中。除了被內(nèi)地傳媒首次授予大獎之外,黃耀明亦是首次參加央視晚會,心情格外好,并率先告訴記者,達明一派復(fù)合的演唱會將命名為“為人民服務(wù)”。
演唱會叫“為人民服務(wù)”
記者(以下簡稱記):達明復(fù)合的演唱會具體是在什么時候舉辦?
黃耀明(以下簡稱黃):12月初舉辦,叫做“達明一派為人民服務(wù)”——實際上你們是比香港更早知道這個演唱會的名字。之前的拉闊我們大概表演了45分鐘,已經(jīng)8年多沒有湊在一起玩那么長、那么多的歌,本來有點緊張,后來就很輕松了,可能因為都是老朋友,所以很快默契就出來了,拉闊給我們一個很好的信心,讓我們12月的演唱會一定會做得好。
記:分開這么久,你們的頭一次一起表演,應(yīng)該是去年你的個唱吧?那次感覺怎么樣?
黃:那次覺得默契更少點,因為是我的演唱會,沒有那么多時間排練嘉賓的部分,拉闊彩排了將近10天,準備得好一點,而且band跟我們的合作性很好。
記:我去看了你的個唱,感覺觀眾反應(yīng)很好的,畢竟太久沒見到你們倆了。
黃:是啊。所以我們現(xiàn)在這個演唱會叫“為人民服務(wù)”。既然大家想看多一點,我們就做了,大家也開心。
記:你們復(fù)合一定不僅僅是為了觀眾吧?
黃:去年年底我去美國看了西蒙&加芬凱爾(Simon&Garfunkel)的演唱會,他們已經(jīng)十幾、二十年沒有做演唱會了,沒有錄唱片就更久。我看到這兩個60多歲的老人家,已經(jīng)那么老了,但是聽的時候還是覺得很溫馨。回來我就覺得,我跟劉以達認識那么久了,我們也應(yīng)該做一件同樣的事情。以前我會想,這樣會不會是“吃老本”?現(xiàn)在覺得,我們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偶爾做一次,還好吧。尤其是經(jīng)歷過2003年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有很多我們同輩的、一起共事的朋友,他們都突然間就離開了我們,所以我想,不要再想太多了,你想做的、喜歡做的事情就盡量去做,因為生命太無常了。
我的音樂:比達明時期更曖昧
記:除了演唱會,你們共同的唱片準備得怎樣了?
黃:還剛剛開始在寫歌和選歌。我們是有點緊張,因為很久沒一起錄音了,F(xiàn)在我們玩的音樂也是有很大不同了。這可能也是一個好處,不同,就會有新東西創(chuàng)造出來。我們有一些默契在那里,但是也有很多“不肯定”在前面。
記:你們最大的變化有哪些?
黃:他最大的變化是沒有很多時間去發(fā)表自己的作品,他演戲比較多。我的變化是,音樂比達明一派的時候更“電子”。我的音樂有一種更華美的風格,少了一些搖滾的元素,以前達明不單純是電子音樂,有更多搖滾,因為劉以達本身是一個吉他手,他的音樂有很多吉他、搖滾的根源在里面。到了我自己做音樂的時候,我特別注重電子、管弦樂的部分。
記:我感覺你現(xiàn)在的音樂比達明時期更復(fù)雜了,加的東西更多?
黃:我覺得是。以前的東西直接,現(xiàn)在更曖昧一點,轉(zhuǎn)了很多彎。
記:是技術(shù)原因還是想法改變?
黃:都有。跟我合作“人山人海”的那些人,他們很多都是學古典音樂出來的,他們音樂的背景受到了那種影響。而我的想法、做事的方式不同,我覺得應(yīng)該改變了,畢竟不能永遠都像1987年一樣做音樂,那是沒有進步的。我也很期待我們的新專輯——那是一張什么樣的專輯呢?
記:也許可以讓大家看看: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
黃:啊哈,是啊,要看看。
細數(shù)20年來:音樂路上重要轉(zhuǎn)折
記:唱了20年,你覺得自己音樂道路上重要的轉(zhuǎn)折有哪些?
黃:認識劉以達很重要,他為我開了很多門,如果沒有他,我沒有想過當歌手,或者將音樂作為我的工作,跟他認識以后我就很清楚,這個是我喜歡的工作。我跟他合作的時候,他寫了很多很精彩、很重要的作品。《信望愛》專輯也很重要,因為這是我個人的第一張專輯。做這個專輯的時候,沒有一個跟我一起開始做音樂的人在我旁邊,而我已經(jīng)很習慣劉以達在我身邊,所以這次做的時候,就很辛苦,也經(jīng)過一些瓶頸的狀態(tài),但是后來終于做好了,我學到怎樣用自己的方法來做一個專輯。另外,就是做1997年的“人山人!毖莩獣。做完了就覺得這個演出對“怎樣跟一些人合作”是一個很重要的經(jīng)驗。然后我們就組成了“人山人海”這個公司,有了自己的品牌,有了自己出版的專輯。
記:跟羅大佑合作算不算一個重要經(jīng)歷呢?
黃:很重要,《信望愛》是他公司出版的,他鼓勵我一個人嘗試做一個專輯。我們當時有點不同的意見,《信望愛》專輯沒有他的參與,完全是我自己做的。做第二張專輯《借借你的愛》的時候,羅大佑參與了其中一部分,我跟他一起做的時候,嘗試用另外的方法做我的音樂,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讓另外的人制作我的專輯。那是蠻有趣的,因為我沒有試過這樣的事情,也學到很多東西。比如說,你要給其他人多一點的信任,嘗試當一個歌手的感覺——8點鐘進去(錄音),10點鐘就出來了,其他的事情別人做。
記:你所說的“不同意見”指什么?
黃:他可能覺得《信望愛》這個唱片不是他想法中音樂工廠的專輯,所以他希望我做第二張的時候,給他一個空間,嘗試去做一下。我想,我應(yīng)該試試看跟他合作是什么樣子;而且他也是我很喜歡、很尊重的一個音樂人,能夠唱他的作品,我自己也蠻希望的。《借借你的愛》那個專輯可能不太統(tǒng)一,但是我覺得有些作品很好,我很喜歡。
最后,黃耀明表示,現(xiàn)在不僅僅是香港,世界很多地方唱片工業(yè)都在萎縮,大家都有困難,但是這些困難其實不會改變自己玩音樂的信念。他說:“資金限制是有影響,但如果你真的愛音樂的話,一定可以找到方法去創(chuàng)造你的音樂!
來源:北京娛樂信報 記者:唐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