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性愛賭博。賭,已成了眼、耳、鼻、舌、身、意六欲以外的第七欲。窮人愛賭,因為希望能一朝發(fā)達可擺脫貧困。富人愛賭,因為喜歡那種贏的刺激感覺。這便令到無論是合法還是非法的賭業(yè)都日益蓬勃,F(xiàn)在,讓我們來看看世界各地的賭吧———
在澳洲墨爾本市以北一個小型機場附近,有一家“高爾夫球會”。但到來的大都不是打高球的人,因為這兒根本并非真的高爾夫球會,而是一家賭場。
大豪客養(yǎng)活澳賭場
這家隱藏在高爾夫球場背后的“皇冠賭場”,是澳洲最大的賭場之一。到賭場來的賭客,包括輸贏數(shù)以百萬澳元仍臉不變色的豪客。
悉尼賭博問題研究專家辛.莫納漢說,他曾經在“皇冠賭場”工作過。“每天大約只會有十六至二十名賭客到賭場玩樂。”他說:“但他們都是大豪客,這一小撮人便成了賭場的主要收入來源。而在澳洲,像這種豪客為數(shù)不少,許多澳洲賭場都靠他們養(yǎng)活!
他說,單在“皇冠賭場”,這類大豪客每年帶來的收入便高達二百億澳元(一百四十億美元)。在最近一個財政年度,大豪客在“皇冠賭場”輸?shù)舻腻X便達六千六百萬澳元,占賭場全年收入的五分之一。
至于拉斯維加斯各大賭場,也說他們的總收入,占了三分之一是來自約十名這種大豪客。
不但在澳洲,在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在澳門和幾乎世上每一個其它賭博合法化的地方,都存在著這種現(xiàn)象。
這些豪客自然不會在大堂內玩老虎機,他們都被請進貴賓房,舒舒服服地玩他們最喜歡的“百家樂”。
“百家樂”之所以受歡迎,是因為被視為最公平的賭博,不像其它賭博方式那樣,對賭場有利多于賭客。
豪賭客最多亞洲人
全球約共有一百到五百名真正的賭場大豪客,視乎你如何去界定。他們都不喜歡曝光,但據熟知內情的人透露,在拉斯維加斯,絕大部分大豪客都是亞洲裔。
因賄賂罪而被中國通緝、正在加拿大申請庇護候判的特大走私犯、遠華案主犯賴昌星,就曾經在拉斯維加斯豪賭。
據美國內華達拉斯維加斯大學賭博問題研究專家比爾.湯普森指出,賭場大豪客亞洲裔占多的現(xiàn)象,非拉斯維加斯獨有,根本上在澳門、澳洲和其它賭博中心,莫不皆如此。
由于這些大豪客是賭場的“米飯班主”,故賭場自然花盡腦汁都要吸引他們光顧。除了免費豪華食宿招待外,還有私人飛機接送,此外還會有現(xiàn)金回贈或其它禮物。
澳洲國立大學賭博研究中心主任簡.麥克米倫說:“這些大豪客被服侍周到,簡直無微不至。他們大多數(shù)十分迷信,賭場在這方面都很注意,不敢犯他們的禁忌!
除了賭場想盡方法吸引大豪客外,還衍生出一個奇特的行業(yè)——賭場掮客。這些掮客專門到世界各地為賭場物色大豪客,然后收取賭場的傭金。
一名掮客說,貼身侍候是他留住大豪客的絕招之一,他曾經七天七夜不離身陪伴一位大豪客豪賭。
他說:“這一行競爭十分激烈,你不拉住大豪客,就會被別的掮客搶去。故此你必須熟知大豪客的所有喜愛,盡量滿足他們。”
但大豪客也有床頭金盡的時候,這時他們簽下的巨額欠單便無法清還,故各大賭場都已準備好承擔這風險。尤其九七亞洲金融風暴及去年“非典”疫潮導致不少富豪生意失敗,情況便更嚴重。
可是,東方不亮西方亮。亞洲其它國家的富豪受金融風暴打擊的同時,中國卻冒起了一批新富豪,成為世界各大賭場爭奪的新目標。
日本人沉迷彈子機
在日本,最普遍的賭博是彈子機?墒牵毡静唤羞@為賭博,而列為娛樂,故此并無管制,以致不少人上癮沉迷而衍生出不少社會問題。常有母親為了玩彈子機而把嬰孩獨留在停車場的汽車內,于烈日下曝曬多個小時致脫水而死。
日本人對彈子機的沉迷,令這行業(yè)即使于過去經濟不景氣的十多年里,仍一枝獨秀,營業(yè)額增加了百分之五點一,達二十九萬億日圓。
彈子機迷不分年齡,從退休老人到中學生都有,因為這種賭博全靠運氣,不必技術。
由于被列為娛樂而非賭博,故機店內不能涉及金錢交易。顧客贏得的是彈子或禮物或換領卡,要到機店附近另一家店才能兌錢。
盡管容易玩,但這賭博卻不容易贏。因此市面便出現(xiàn)了不少教人如何贏的雜志。這些雜志不但緊貼報道介紹最新面世的彈子機,還研究不同彈子機內那些不同的供彈子穿梭的“軌道”,研究哪一部機能最易讓彈子掉進有獎的洞中。
雖然這理論頗難令人信服,但相信的卻大有人在,因此在彈子機店還未開門營業(yè)前,往往便會排起了龍,為的正是可搶先占住被認為較大贏面的彈子機。
本錢雖小輸贏亦大
別小看這些彈子機“本錢”細小——一千日圓便可買到二百五十枚彈珠——但要是沉迷的話,輸起來也可以是大數(shù)目。因為二百五十枚彈珠,不消數(shù)分鐘便可全軍覆沒。因此,東京政府最近不得不計劃制訂一些規(guī)例,令彈子機能限制玩者輸太多或贏太多。
為了吸引客人更“黏”在彈子機前——即使他們已輸了很多錢——彈子機制造商都絞盡腦汁去改良彈子機,增加其吸引力。據知最新的一種最受歡迎的彈子機,液晶體屏幕上會有穿比堅尼泳衣的女郎在熱帶魚群中暢泳。
除了這些表面“改善”外,新一代彈子機亦作了技術上的改進,把彈子機跟老虎機混而為一,成為“彈子老虎機”。這種新式彈子機,令顧客不再純靠運氣,而是在彈子落入洞中觸動“老虎機”運行之際,可以按動按鈕,按停“老虎機”,希望人為地制造出現(xiàn)三個相同圖案得獎。
有些彈子機店還雇有職員專門留意顧客的需要,及時提供服務。例如見到客人吸到最后一根煙時,便要立即為他另買一包新的,使他不必離開座位去買煙,可以不間斷地繼續(xù)玩。
泰勞苦大眾愛賭馬
亞洲人愛賭,泰國人也不例外。
每逢星期日,就是曼谷的賽馬日。馬迷涌到馬場,第一件事就是換鞋。一般泰國低下階層很少穿鞋,都是穿人字膠拖鞋的。但馬場所在的地方屬泰皇所有,故此為了表示對泰皇的尊重,入馬場便要穿鞋,不能穿拖鞋。于是馬迷便得租用一對膠鞋穿上才能進場。
這個馬場一點也不符合標準,其實只是個普通運動場。一群退休軍官以五萬銖(一千二百五十美元)的月租向“皇家物業(yè)管理局”租用這運動場,加設了馬場必要的一些設施如起點閘門和終點攝影機等。
別看這馬場簡陋又破舊,每逢賽馬日,便有九千萬銖流進這個聚寶盆。
跟世界各大賭場相反的是,這兒不會有大豪客。馬迷絕大部分是勞苦大眾,因生活困苦而來“博一博”,希望發(fā)點橫財,甚至發(fā)一大筆橫財好擺脫貧困。他們包括三輪電動的士司機、路邊果販菜販熟食小販及一般工薪族,普遍月入不超過一萬銖。
馬迷的一個普遍打扮,就是頸上多圍著一條白毛巾,由于泰國天氣酷熱,加上賽事進行時心情緊張,又得大力高叫使勁為自己下了注的馬匹助威,故常令他們渾身是汗,毛巾就是用來擦汗的。
另一個共通的打扮特點,就是大部分馬迷都會配戴佛珠。跟世界所有賭徒一樣,泰國賭徒也迷信,更何況這是個佛國?一串運財佛珠自然是不能缺少的。
沒有馬迷相信這些賽事是公平進行的,他們都認為賽果一早已經決定了,故此在投注攤位前,各種各樣的傳言便亂飛,一會兒說那只馬被喂了興奮劑,一會兒說這只馬是屬于一名資深議員的。
每一場賽事之后,便會出現(xiàn)一次奇景:片片“雪花”從上層看臺飄落在下層看臺。這些“雪花”,正是輸了的投注票。
泰柬邊境賭場林立
泰國只有賽馬合法,開設賭場是被禁止的。于是,“聰明”的賭場老板便看中了跟泰國接壤的柬埔寨。
在只靠一道簡陋木柵隔開的泰柬邊境上,出現(xiàn)了一排豪華酒店、免稅店、按摩院,還有一個十八個洞的高爾夫球場。當然,一切都圍繞著主角——賭場而生存。
賭場設在柬埔寨境內,但賭場的老板是泰國人,也有小量來自印尼、馬來西亞和中國的大陸及臺灣的資金,柬埔寨政軍商界有勢力人士亦有投資。事實上,這片土地亦是一批柬軍人把當?shù)鼐用褛s走后霸占來興建現(xiàn)有的各種設施的。
賭場其實并非真的設在柬埔寨——柬埔寨禁止在首都金邊二百公里范圍內開設賭場——而是設在柬埔寨入境檢查關卡之前,卻又已不在泰國境內,距曼谷僅四個小時車程。之所以選擇這夾縫地帶,是為了方便賭客不必辦理進入柬埔寨的簽證。誰會進入這三不管地帶?誰來檢查他們的護照?誰來檢查賭場的營業(yè)執(zhí)照?誰來檢查職工的工作準許證?
從一九九九年出現(xiàn)第一家賭場開始,如今這兒已共有八家賭場。除了九成為泰國人外,余下一成顧客中有日本人、韓國人、新加坡人、菲律賓人和馬來西亞人。除了菲律賓人和馬來西亞人外,其它外國人都只是到泰柬旅游的人順道在此度宿一夜碰碰運氣而已。
這些賭場令泰國成為繼澳門之后亞洲第二大賭博中心。據金邊的西方外交官員估計,這八家賭場年賺約七百五十萬到一千二百五十萬美元,同樣大部分收入來自大豪客。
但由于這些賭場既不歸柬埔寨管,也不歸泰國管,也就不必納稅,令兩國人民皆無法自這些賭博收入中得益。故此,已有輿論呼吁泰柬兩國把賭博合法化,令賭場得繳稅,或多或少使國家和人民受惠。
菲律賓人愛斗蜘蛛
菲律賓人有他們自己奇特的賭博——斗蜘蛛。這是當?shù)刈钍軞g迎的“消閑活動”。
不過,斗蜘蛛活動有季節(jié)性局限——只有在夏末蜘蛛最肥和數(shù)量最多時才能進行。這時,蜘蛛的身體最大的可長至八公分寬。對賽的蜘蛛當然必須體形相若,故蜘蛛亦會像拳擊選手那樣分為輕量級和重量級。通常重量級賽事最能吸引賭客投注。
蜘蛛主人用木盒藏著蜘蛛帶到賽場,然后放在充作擂臺的一根橫放的薄木條上。兩只蜘蛛互相廝打,最先被推離木條的就算落敗。每場比賽通常不超過一分鐘即能分出勝負。
大蜘蛛通常生活在高壓電線周圍,捕蜘蛛的人不時會被電殛,故此已有輿論呼吁取締這種賭博方式。
除了人命的損失引來取締聲音外,動物權益分子亦指蜘蛛會捕食害蟲,是農民的好朋友,不應把牠們當作賭博工具而胡亂捕捉。
(來源:大公報 作者 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