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雅致的落地窗紗照在J律師的臉上。他睜開眼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表,時針指向5:45。多年來住在郊外的別墅區(qū),已形成了在6:00之前醒來的生物鐘。他要比家在市區(qū)的白領提前1個小時起床,才能準時趕到位于北京金融街的律師樓上班。
想到今天要到我愛我家房屋中介公司去簽約租二手房,J律師睡意全無。他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看見自家院子里的幾棵櫻桃樹在晨風中輕搖,枝葉間隱約可見繁密的紅櫻桃。想到幾個月后他就只能在周末和假期來享用這套宅子,J律師心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滋味。
J律師的住所是一座三層的歐式建筑,位于北京市昌平區(qū)的一處別墅區(qū)。10年前J律師從北京一所頂尖的法學院取得博士學位,畢業(yè)后從事律師業(yè)務,靠著扎實的專業(yè)知識和過人的溝通能力,業(yè)務十分紅火,收入不菲。因為他與妻子兩地分居,一直沒有在北京置業(yè)。那幾年眼見北京的房價不斷攀升,他心里很著急,3年前妻子調(diào)入北京的一所大學工作,他就花6000元一平米的價格買下了這套房產(chǎn),眼下房價已快翻了番。
J律師的小女兒一直在別墅區(qū)內(nèi)的一所著名小學的分校上學,今年六年級。兩年前J律師就開始準備孩子的小升初。他鎖定了西城區(qū)的一所重點中學,今年5月份,他們?nèi)缭敢詢數(shù)厥盏搅虽浫⊥ㄖ獣?/p>
J律師做事喜歡未雨綢繆。他提前1年多就開始在中學附近找房,或買或租,以便把孩子花在上下學路上的時間控制在步行15分鐘之內(nèi)。但西城區(qū)的高品質(zhì)公寓樓價格比五環(huán)外的別墅要貴得多,他看中的一個低層板樓開盤時要18000元一平米,等了2個月就漲到22000元。今年4月他再去看時,售樓小姐一報價把他嚇了一跳:最好的戶型已漲到4萬元。但讓他有些疑惑的是,售樓處來看樓的人并不多,生意十分冷清。
J律師給從事房地產(chǎn)咨詢師的同學打電話求解。同學告訴他,2005年以來,國家不斷出臺調(diào)控政策。
從“國八條”到“國六條”,從規(guī)范銀行入市資金到調(diào)整房屋供應結(jié)構(gòu),政策力度不小,所以北京的樓價還沒有像上海那樣瘋漲。但調(diào)控結(jié)果還不理想,北京的樓房高檔住宅供應多、需求少,而中低檔住房供應不足而需求旺盛。J律師在西城區(qū)買不到合適價位的住房也就不足為怪了。
居高不下的房價讓J律師失去了耐心。按同學的指點他轉(zhuǎn)而把注意力放到了租二手房上。他在金融街附近的一個我愛我家的門店登了記。拜訪了幾家房東后J律師的感覺都不是太好,一是中學附近房屋的租金比遠離學校的同等住房要高出一截,兩居室月租金要3500元以上,而且房屋格局、裝飾陳舊。
前天我愛我家的R小姐給J律師打電話,說中學附近某中央機關的家屬院有一套兩居室要出租,院子很干凈、安全。J律師趕快跑過去看房。房子很小,衣櫥光放他自己的西裝、襯衣就快滿了,他的法律書籍、案卷也沒有專門的地方存放,但房間干凈、整潔。他問R小姐房子的租金有沒有商量的余地。R小姐告訴他,月租金3600元,一口價。不要還有人在等著。
最后,J律師決定簽約。
這天路上又堵了車,J律師6:30出發(fā),8:00才到律師樓,用了一個半小時。處理一下手頭的工作后,9:30他如約來到金融街我愛我家店面,公司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忙得熱火朝天了。
R小姐好像正在給一個目標小區(qū)素不相識的業(yè)主打電話聯(lián)系房源,她們總能從各種渠道搞到業(yè)主的聯(lián)系辦法。從電話聽筒中傳出的聲音能夠聽出對方非常不耐煩。電話掛斷后,R小姐才抬起頭,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J律師。R小姐從工作臺后繞出來,熱情地招呼J律師。她看J律師對這套兩居室的價格仍有些不情愿,就開始開導他:“市中心區(qū)的中低檔住房無論新房還是二手房,都是供不應求,這套兩居室的租賃價格很合算了。這要是在四環(huán)外,兩居室租金也就是2000元,你還有很大的挑選空間。”
過了十幾分鐘,房東也來了。J律師和房東簽了租房合同,預交給房東6個月的租金和相當于1個月租金的押金,付給我愛我家相當于1個月租金的中介費。J律師總算拿到了房子的鑰匙,心里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寧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