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軒尼詩》居然不是法國人投資的,這是我最大的意外。庸俗地想一想,倘我要寫一諸如《艷遇瀏陽河》之類的本子,我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找他們頭要個千八百萬的,否則我傻啊。香港人還真是國際化,還真叫一個慷慨。
《月滿軒尼詩》的片名,我其實是懂的。這是文藝女青年岸西,骨子里血濃于水的,附庸風雅的情懷。
戲里戲外的學友,都不是我喜歡的型。舞臺上的所謂歌神,看得我都心疼,都一大把年紀知天命的人,還扮什么清純,比什么貓王、杰克遜?舞臺上的學友,通常會比較做作和矯情,還沒聽他開口唱,我便開始疲勞了,學友能成為“天王”和“歌神”,那只怪國人的審美情趣愈發(fā)低下和庸俗,加之無良媒體煽風點火,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
學友在戲中的表現(xiàn),一如我印象中的矯揉造作,頗不自然。一個胸無大志、不思進取的懶散青年,本沒有資格收獲理想中的美好愛情。也許他并不明白什么叫愛情,壓根也并不懂得事業(yè)才是男人愛的資本,當一個失敗的男人遭遇到一個失意的女人,這便是岸西要詮釋的軒尼詩道上的綺麗愛情么?
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出來。不管你胸中洶涌的愛意如何萬水千山,湯唯都算不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而隨著劇情發(fā)展,你便會不得不不自覺地愛上,戲中那一個冷靜倔強、孤獨彷徨、重情重義、清湯掛面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
她愛情的緣起很簡單,是俗套的“英雄救美”的老八股,而且這故事還發(fā)生在公交車上;她愛情的收束也很簡單,是現(xiàn)實的力量粉碎了她關(guān)于愛情的美好向往。在每個女孩子的身上,也許都曾發(fā)生過或正在重復(fù)著類似于她這樣的故事,只是結(jié)局各有各的不同。但她們學會了成長,這便已足夠。
安志杰是我不熟悉的藝人,雖然據(jù)說他此前演過《少年阿虎》和《新警察故事》,還據(jù)說他女朋友是謝賢的女兒、謝霆鋒的妹妹,挺風騷的那個謝婷婷……這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戲中愛蓮的初戀男友。
血氣方剛、習慣用一種方式解決問題的他打趴下了力不從心的老男人學友,他在角斗場贏了,卻輸在另一個更重要的戰(zhàn)場。躺在地上的老男人學友說:“我會逗她笑,你會嗎?”他的心一下子冰冷到南極,從此遠走天涯。
張可頤是很女人的女人。我這樣評價她,絕非是因為同宗之誼!渡竦駛b侶》中的程英不過牛刀小試,鄭少秋版的《上海灘》,讓人記住了那個驕傲而倔強的女子顧清華,雖在娛樂圈三出三進,然而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她再逃也逃不出戲。因為,她是熒幕上最好的“初戀情人”。
當年她留給學友一個美麗的背影,毅然決然的走了。過盡千帆之后,她又選擇了回來。回來的理由,是因為和學友相處的簡單和輕松。她很幸運,她遇到的是張學友,倘使換了我,她一定回不來了。
學友從軒尼詩道一路跑來,愛情的氣息與芬芳,引導(dǎo)著他找尋的方向。從前那個蹉跎歲月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已開始變得穩(wěn)健而自信。據(jù)說,這種力量,來自一種叫愛情的東西。
他忽然出現(xiàn),在街角的咖啡店,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坐著聊聊天。他說:“我知道你會在這里!焙唵蔚囊痪湓,勝過萬語千言。那一瞬間,我頓時柔軟起來,鼻端上翻江倒海,原來——平凡人也可以有愛情。
今夜月色如水,遠處的軒尼詩道上,愛蓮與阿來,可曾有相擁著一起走過? (張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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