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志·魏書·武帝紀(jì)》中,“譙”字有6,“許”16、“鄴”17、“洛”9。
“許”與“鄴”,是曹操一生的空間“落腳點”。
為方便辨析,上篇說完“洛”后,在此先“刪除”6“譙”。
《三國志·魏書·武帝紀(jì)》中,“譙”第一次出現(xiàn),是說曹操“譙人也”,第二次出現(xiàn)是說曹操父親曹嵩“去官后還譙”,似乎都不關(guān)政治。
第三次見“譙”,在建安七年(202年),曹操南征劉備,“公軍譙(駐軍于譙)”。第四次、第五次見“譙”,同在建安十四年(209年)——赤壁戰(zhàn)敗,“春三月,軍至譙,作輕舟,治水軍”,而后出兵合肥,屯田揚州,穩(wěn)定江淮大局,“十二月,軍還譙”。
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見“譙”,在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冬十月,治兵,遂征孫權(quán);十一月至譙”。
縱觀曹操的一生,“譙”也就是他的籍貫與老家,行軍途中路過一下而已。
與“洛”、“譙”不同,“許”與“鄴”則是他平定天下的支點。
洛陽被董卓一把火燒掉后,他似乎只能先選擇許昌落腳。
曹操之前,夏、商、周以至秦、漢,統(tǒng)一王朝與帝國的都城一直在黃河一線游弋——在洛陽被毀、關(guān)中混亂,不能再為帝國都城的情況下,國都備選方案也許只有“許”與“鄴”——曹操不能不受傳統(tǒng)的影響:“許”是夏啟之都(禹與啟都陽翟,在許昌禹州),“鄴”是盤庚之都(盤庚遷都于殷,在安陽西北)。
當(dāng)然,曹操的選擇不是在故都重建新都,而是其地的戰(zhàn)略位置。更重要的,是要權(quán)衡當(dāng)時該地的城市基礎(chǔ)。于是,“許”與“鄴”入了曹操的“法眼”。
當(dāng)然,“許”與“鄴”不同于西安、洛陽,有險可守;“許”與“鄴”,都處于四戰(zhàn)之地的大平原。
夏、商選都,不以險阻為先,首先要解決的是吃飯問題,這與曹操那個時代的需要是相一致的。在天子不尊的時代,自力更生才是最重要的。曹操在“許下屯田”,解決了兵團吃飯問題,遂“征伐四方……克平天下”。
[196~203年]曹操8年“許時代”
196年,曹操挾天子遷都于許——“許”字第一次出現(xiàn)后,自是“許”字連綿。
197年,在《三國志·魏書·武帝紀(jì)》中,有曹操“遂還許”,“公還許”;198年,有“公還許”,“公還許”;199年,袁紹“既并公孫瓚,兼四州之地,眾十余萬,將進軍攻許”,“公還許”;200年,曹操“與荀彧書,議欲還許”,“策聞公與紹相持,乃謀襲許,未發(fā),為刺客所殺”,“汝南降賊劉辟等叛應(yīng)紹,略(掠劫)許下”,“公收紹書中,得許下及軍中人書(投靠袁紹的書信),皆焚之”;201年,“公還許”;202年,南征劉備,“公軍譙”;203年,“夏四月,進軍鄴;五月,還許”。
從196年至203年,在《三國志·魏書·武帝紀(jì)》16個“許”中,一連出現(xiàn)13個,其中7個曹操“還許”——這8年,無疑是曹操的“許下時代”。
其間,曹操克平張繡集團、袁術(shù)集團、呂布集團等,并與袁紹集團在官渡展開決戰(zhàn),曹操就此統(tǒng)一了北方。而后南下征伐劉備集團;北上鄴地,清剿袁紹集團殘部。
官渡之戰(zhàn)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以弱勝強的經(jīng)典戰(zhàn)役之一。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集團與袁紹集團相持在官渡(今中牟東北),展開戰(zhàn)略決戰(zhàn)。
建安三年(198年),袁紹擊敗公孫瓚,而有青、幽、冀、并四州,控制了黃河以北地區(qū)。建安元年(196年),曹操迎獻帝于許,東征西伐,控制了黃河以南,淮、漢以北地區(qū)。在黃河中下游地區(qū),曹操與袁紹形成南北對峙。
建安四年(199年)六月,袁紹挑選精兵10萬,戰(zhàn)馬萬匹,企圖南下攻許。
曹操部署:派臧霸率精兵自瑯玡(山東臨沂)入青州,占領(lǐng)齊(山東臨淄)、東安(山東沂水)等地,鞏固右翼;派人鎮(zhèn)撫關(guān)中,拉攏涼州(甘肅武威),穩(wěn)定翼側(cè)(左翼為黃河、邙山、嵩山構(gòu)成的天然屏障);親自率兵進據(jù)冀州黎陽渡口(在浚縣),命令于禁屯守延津渡口(在延津)并協(xié)助扼守白馬(在滑縣,當(dāng)時在黃河南岸)的東郡太守劉延,阻滯袁軍渡河長驅(qū)南下。同時,部署主力部隊在官渡一帶筑壘固守。
官渡在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屏障,自是袁紹取許的要津。
建安四年十二月,曹操正在部署對袁作戰(zhàn),劉備起兵反操,占領(lǐng)下邳(江蘇睢寧),屯居于沛(江蘇沛縣),并與袁紹聯(lián)系,打算合力攻曹。
曹操為避免兩面作戰(zhàn),于建安五年二月親率精兵東擊劉備,占領(lǐng)沛縣,進攻下邳,迫降關(guān)羽。
劉備全軍潰敗,只身逃往河北,投奔袁紹。
當(dāng)曹、劉酣戰(zhàn)之時,謀士田豐建議袁紹“舉軍而襲其后”。袁紹以兒子有病為由,拒絕采納。
曹操從容擊敗劉備,回軍官渡。
為解“白馬之圍”,曹操“使張遼、關(guān)羽前登,擊破,斬(顏)良”;袁紹“騎將文丑與劉備將五六千騎前后至”,曹操“時騎不滿六百,遂縱兵擊,大破之,斬(文)丑”——“良、丑皆紹名將也;再戰(zhàn),悉擒,紹軍大震。公還軍官渡。紹進保陽武(今原陽)。關(guān)羽亡歸劉備”。
官渡之戰(zhàn)全面開打。曹操首勝。
袁軍初戰(zhàn)不利,兵力依然居優(yōu)。
同年七月,袁紹進軍陽武,準(zhǔn)備南下攻許。八月,主力逼近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shù)十里。曹操立營與袁軍對峙。
袁紹構(gòu)筑樓櫓,堆土如山,以箭俯射曹營。曹軍采取劉曄之計,制作霹靂車,發(fā)石擊毀袁軍樓櫓。袁軍掘地道進攻,曹軍于營內(nèi)挖橫溝以破敵。
雙方相持3個月,曹操兵少糧缺,士卒疲乏,“汝南降賊劉辟等叛應(yīng)紹,略許下”,曹操幾近崩潰。
荀彧“公以至弱當(dāng)至強,若不能制,必為所乘”,讓曹操得以堅持危局。
曹操積極捕捉戰(zhàn)機,擊敗袁軍;再派曹仁、史渙截?fù)、燒毀袁軍?shù)千糧車,袁軍補給難繼。
同年10月,袁紹再派車運糧,并令淳于瓊率兵萬人護送,囤積烏巢(今延津東南)。恰在這時,袁紹謀士許攸投奔曹操,建議曹操輕兵奇襲烏巢,燒其輜重。
曹操不疑,親率步騎五千,冒用袁軍旗號,夜襲烏巢。袁紹獲知火燒烏巢,只是派輕騎救援,主力猛攻曹軍大營。曹營堅固,一時難以攻下。
袁軍前線聞得火燒烏巢,軍心動搖,大軍遂潰。袁紹帶領(lǐng)800騎,倉惶退回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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