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阻礙的愛情
賀子珍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調到前委擔任秘書,那是袁文才的精心設計,而這一計謀又是與王佐的愿望連在一起的。不過,袁文才的計謀也好,王佐的愿望也罷,都是兩位大哥的好意,況且這對于他們自己也有利。對于這一點,賀子珍心里是隱約明白的。
一天傍晚,賀子珍在茅坪楓樹下遇到袁文才,兩人講了一番話。忽然,袁文才笑瞇瞇地對賀子珍說:“我們想替你做件好事!薄奥锔窈檬卵酱蟾?”“要給你提個媒呢,對方就是毛委員!辟R子珍聽后既驚訝又害羞,紅著臉連說不行。袁文才語氣莊重起來,說:“莫非你看不上人家毛委員?”“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多不好!痹牟艣]等她說完,又說:“子珍,我和王老庚都有這個意思,你是知道的,這是好意,我們決不會害你的!辟R子珍連連點頭:“這我知道,但還不是時候!痹牟乓灿X得為時尚早,就說:“那以后再講吧!
其實,賀子珍尚不知道,袁文才、王佐早已把她看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為之設計了一個“拴住毛澤東”的主意。這里面的最大因素是袁、王欲通過這樁婚姻,將毛澤東長久地留在井岡山。特別是一向疑心、戒心很重的王佐,不相信工農(nóng)革命軍能長久地呆在井岡山,還怕對方吞并自己。此外,還有別人難以知曉的因素:袁文才唯一的相好陳白英,對于袁與賀之間密切而純潔的交往心懷嫉妒,有一次還當著眾人的面對賀子珍指桑罵槐,氣得袁文才打了她一個耳光。也正是這件事讓袁文才想到要妥善處理與賀子珍的關系問題,便萌發(fā)了將這個才貌俱佳的小妹介紹給毛澤東的念頭。王佐聽后亦表示贊同。袁文才是有心計的,為了讓賀子珍和毛澤東產(chǎn)生感情,決計把賀子珍弄到毛的身邊。恰好幾天前江西省委批復袁文才加入前委,他事先與前委組織委員宛希先商量好,對毛澤東說:“前委不能裝在你一個人口袋里,應該有個機關,把賀子珍調來當秘書吧!泵珴蓶|見對方說得在理,只好同意了。
前委有了專職秘書,也就有了常設機關,毛澤東也常常到茅坪攀龍書院三樓來過問工作。他看了賀子珍整理的材料,見賀的一手毛筆字寫得娟秀端正,覺得甚為合意。更讓毛澤東稱心如意的是,他從交談中發(fā)現(xiàn)賀子珍對湘贛邊界的歷史、地理和風土人情等有著相當?shù)牧私猓艺Z言天賦也好,對土籍話和客籍話都聽得懂,講得來。這讓毛澤東決計做一項工作,于是對賀子珍提出,陪他到寧岡、永新兩縣的部分農(nóng)村去作社會調查。賀子珍落落大方地回答:“當你的翻譯?好哇!
1928年春節(jié)前夕半個月,賀子珍陪同毛澤東在寧岡、永新兩縣的一些鄉(xiāng)村進行深入的社會調查。毛澤東通過這段時間與賀子珍的接觸,發(fā)現(xiàn)她聯(lián)系群眾的能力很強,善于鼓動人心。尤使毛澤東欣賞的是,賀子珍工作起來風風火火,潑辣干練,是一個英勇的戰(zhàn)士,而坐下來則談吐文雅,是個溫柔賢淑的姑娘。這種剛柔相濟的女性氣質,無疑是毛澤東所喜歡的。
2月18日新城戰(zhàn)斗結束后,毛澤東從龍市來到茅坪,向賀子珍提出到象山庵去整理前一次的調查報告。賀子珍淡淡地一笑說:“不嫌我字不好,就行呀!
在象山庵的7天時間里,毛澤東在整理文稿之余,常與賀子珍到庵外的田頭小路上散步,或坐在白果樹下輕聲交談。正是通過對彼此身世家庭的了解,他們之間架起了心靈的橋梁,從而產(chǎn)生了愛戀之情。
毛澤東原本具有熱情奔放、情感豐富的詩人氣質,面對這樣一位與自己朝夕相處、才貌俱佳的年輕女性,他怎能感受不到她的巨大魅力?賀子珍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猶如一支神矢,帶著活潑的青春姿態(tài)和芬芳的愛戀情愫,射在了毛澤東的心里。
毛澤東越是體察到賀子珍對自己的愛戀,心里就越覺得痛苦。然而他的心胸是坦蕩的,他并沒有對賀子珍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坦誠地向她講到了楊開慧。
同樣,賀子珍也處在一種復雜難言的感情漩渦之中。她與毛澤東從相識到相交已經(jīng)4個多月了,特別是近兩個月的頻繁接觸,感情已經(jīng)與日俱增,從一種同志間的情誼漸漸地向愛情升華了。
賀子珍的心被重重地撞擊著。毛澤東的坦誠,有力地撥動著她的心弦:“他為了革命的大業(yè),拋妻別子來到井岡山,肩上挑著千斤重的擔子,生活上卻沒有一個人來照料,他是多么艱難呀!多么需要一個知己的伴侶呀!”然而賀子珍的心里是十分矛盾的:這樣感情至誠至深的男子,是多么值得愛慕,可他在湖南卻有妻室!想到這一點,賀子珍痛苦得眼里溢出了淚水。
自從被調到毛澤東身邊以來,賀子珍與毛澤東萌生了純潔的愛慕之情。但這種感情被一道很難逾越的屏障阻擋著,不能大步地向前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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