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生命的最后時刻依舊在工作著
小孟還清晰地記得,上世紀60年代的一次舞會之后,她到主席房間里去玩。主席問她學舞蹈練功的情況,問得那么細致,那么饒有興趣,主席對生活充滿了那么多情感。
毛澤東問:“你每天練功要練幾個小時?”小孟說:“每天至少4個小時,除了老師規(guī)定的時間,我們自己還要加時間呢!薄盀槭裁醋约哼要加時間呢?”“我們學員班的同學都比著練,誰都想把基本功練得扎扎實實,那不加時間怎么行!
“練功累不累?”“開始練功,累得我真不想再學舞蹈了。您知道,夏天不用說,就是冬天,練功流汗都能把衣服濕透了!薄班蓿鬟@么多汗,可得多喝點糖水,不然可損害身體!薄翱,舞蹈是一門殘酷的藝術,怕苦怎么行!
“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后流淚。舊戲班子有這么句話,你知道嗎?看來,你們也是這樣的!薄拔业箾]想到顯貴不顯貴,不練不行,功夫不好,老師還要批評!
“為什么不行,反抗嘛。我小時候,就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噢,你15歲,我那時才13歲,就反抗老師,反抗我的父親。我父親是個嚴厲的人,可我有辦法反抗他!
“主席,您小時候,就想過當領袖嗎?”小孟問。“想過,小時候,我就有領袖欲。我父親讓我去放鴨,我趕著一群鴨子,好神氣噢。看到一群鴨子在我的驅趕下,噗噗下水,我心里就覺得我是在指揮千軍萬馬呢!
毛澤東直至生命的最后時刻,依舊在工作著。只不過毛澤東的工作,到了他的黃昏歲月,已不是在辦公室,也不是在會議室,更不是在田間地頭,而常常是在他的臥室里,更確切、更具體地來說,在他的床頭上。
毛澤東早已不能伏案執(zhí)筆,疾書狂草,而常常是用顫抖的手,慢慢地十分費勁地寫著。盡管毛澤東已是重病纏身,但他依舊在工作著,而且是直至生命的最后時刻。盡管毛澤東已是個重病病人,但所有文件的批示,他都要親自去做。
1975年7月25日,毛澤東在分兩次看完電影《創(chuàng)業(yè)》之后,他由大廳回到了臥室,他像往常一樣,又半躺半臥地靠在了床頭。他把手一抬從床頭小柜上拿起了筆,然后又順手拿了一張紙。小孟知道主席是要寫東西了,便趕緊從大方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硬皮精裝書,放在主席的腿上,給他墊著用來寫字。這時主席顯得有些激動,他的臉上顯得十分嚴肅,他把筆在手里用拇指和中指捻了幾下,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由鄧小平呈轉的編劇張?zhí)烀竦膩硇,主席仔細看過,當時他沒有說話。
毛澤東用抖動的手急速地寫著,雖然是急,但依舊寫了好大一會兒,寫完之后,交給了小孟。小孟拿過批示仔細看著,一邊看還一邊讀出聲來:“此片無大錯,建議通過發(fā)行。不要求全責備。而且罪名有十條之多,太過分了……不利調整黨的文藝政策!
“不要求……這后面的字是什么呀?實在看不清楚!
主席拿過批示來,看了看,說:“是‘責備’嘛,我再寫一遍。”
小孟接過來,看了后才說:“這下子我看清楚了,您寫字手抖得那么厲害,以后就別寫了。您說,我們給寫不就行了嗎?”
“還是我自己來,不能以嘴代勞!
這是毛澤東的性情,只要他能做的事,他還是要自己去做。
在毛澤東的最后歲月里,他除了自己讀書之外,仍依舊批閱了大量的文件。其中包括請示的報告、信件、電報等等。凡是送上來的文件,他都要親自過目,或由秘書工作人員給他讀,然后他進行批示。這些日常工作,他絕不假手別人,這些工作也占去了他大量時間。
1975年9月中旬,小孟把送來的有關周揚檢查的文件送給主席看。主席看了之后,當時什么也沒說,也沒有在文件上批什么字。這是主席常有的事,有些文件、信件,他會閱完當場表態(tài)。有時他會先放一放,并不表態(tài)。
(作者:郭金榮 本文摘自《走進毛澤東的最后歲月》,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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